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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除夕之夜接演出 艰难当下讨生活（第1页）

今年的冬天格外干冷！过去的几个月里，都未曾下雪。

儒承市老城区里，除了个别大型市里还有零星购买商品的市民，街上几乎已没有了来往行人。

呼啸而过的返场公交车一路绿灯，正疾驰在马路上。大线路末班公交车司机此刻已归心似箭，无心恋战。

与平时的场景截然不同的是，在这座城市中无论是高档小区，还是低端社区，亦或是普通住宅小区里，几乎挨家挨户灯火通明……

此刻，不时从城市的郊外传来一茬接一茬的鞭炮声。城区的某个角落也不时的、零零散散的燃放着窜天猴的鞭炮声……

今天是2o4o年2月11号，羊年的除夕夜。

芜解路竹兰社区的一栋居民楼里，女主人正在酣睡。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屋外时不时的鞭炮声并没有打破此刻这家屋里的漆静，但这阵令人烦躁而急促的彩铃声却催醒了刚刚浑睡不久，女主人的美梦。

“额，是张老师吧。”

“哎呀！是那个老靳，靳天媛吧！”

“是我，张老师。”

“怎么我听声音好像还在睡觉呢？还没包饺子吗？今天可是年三十儿。这都快六点了。咋还在睡觉？”

“额，我上午去仲城县演出来，张老师。虽说没有出咱儒承市，但这仲城县不是还是离咱们城区这里远些吗！早晨起的也早，下午赶回来的时候都快5点了。回到家困得实在难受，就开始补觉了。”

“谁说不是呢！那还得注意休息，不要太忙，太远的演出就咱这个年纪就不要接。对身体不好。我说的对不对，天媛。”

“是、是、是。哎，张老师，上次演出我加您微信，并备注了手机号。我知道您。”

“对、对、对，是加微信了，可能我没有备注和修改你的大名，不知道到底哪个是你了！”

“我的微信名叫‘春意盎然’，起这个微信名字的人可能很多。你可能混了。”

“谁不说呢！不过我知道你叫’靳天媛’。”

“张老师，您说，什么事？”

“奥，是这样的。今天是年三十儿，这年初五那天呀！我这边呀，有个老太太过寿，她的大闺女和我挺熟的。说是让我带着我们梆子剧团的戏曲演员去唱台大戏给她家老太太热闹热闹去。本来已经说好了，可我这个朋友呀，现在又说要再加些唱歌、舞蹈、魔术、相声、小品等形式的节目。说是戏曲年轻人不怎么太喜欢看，再加些别的门类的节目延长宾客的留场时间和烘场子用。这不，我知道你又能唱歌、又能主持；您的专业还是曲艺类，绝对你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奥，对了，天媛。你那天还没有联系按排别的演出吧？”

“谢谢您，张老师，您过奖了。我那天，额，嗯。现在暂时还没有接别的演出。”，“张老师，这都2o4o年了，别说2o2o以后出生的小朋友不喜欢老的传统曲目，就是咱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对老的戏曲节目的了解和喜爱都断层了。张老师，还亏得您把这个传统曲目给传承下来了。’物以稀为贵’，张老师，您是咱们梆子戏曲方面的非物质文化传承人，您掌握的门类，国家有大的经济补贴。还是您厉害呀！张老师。”

“哎呀！还是您会说话，天媛妹妹。您这话我爱听。只不过呀！这演出什么样的曲目还需市场说了算。我杂耍的戏曲是’看上去很美，实际上，嘛都不是’，这年头只是给外国人来个新鲜感。咱中国的老百姓都厌烦了。”

“不能这么说，张老师。只要有国家、政府扶持保护就行。我的曲艺、快书、快板、相声与年轻人根本不搭，也就那么回事了。”

“不提了，不提了。都需努力、都需努力。老靳呐，你那边还没有接演出的话，我就占下了。”

“行，可以。张老师。”

“哎，对了，老靳，你的演出费是多少来？我合计合计。”

“去哪里演呢？张老师。”

“不好意思，忘了提这档子事儿了，去冉洲市亭垣（yuan）区一个酒店里演。”

“这么远，都出我们省了，张老师。”

“我的这个朋友老家是亭垣那边的，她在这边开公司，想给老娘过寿办的体面点儿。不过，天媛，我给你捋捋。你看，虽说去了冉洲市亭垣区演出，出省了。但是，穿过我们省的俞阜市，再走5o公里就到了。我算了一下总距离也不过22o公里左右。相比较去我们省会沙川市还近5o公里滴。别看确实是出省了，其实与到我们儒承市的凰台县的距离差不多远。我算着。”

“张老师，您也知道，现今的价格如果在我们儒承市崇卿区本地演，演出费都是1ooo；不出我们儒承市演，去儒承市其他县市区都是15oo；出我们儒承市演都是2ooo；出我们德海省演出费最少也需要25oo。这是去江南省冉洲市亭垣区演出，已经是标准的出省演出了。张老师。”靳天媛本来躺着接的电话，她边说边掀起被子、起身坐起来，把背倚靠在了床帮上。

“媛媛，虽然名义上是出省了，其实冉洲市离我们儒承市很近。到时候，我安排他们开车带你过去吧。就按出个儒城市的2ooo价算吧。其实呀，确实距离没有那么远。再说了，天媛，你给他们行外人算，可以按形式上来算；给我，咱行内人，咱就得实打实了。你说是不是呀！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