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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声与匕入肉之声间隔不过小一会儿,就连纪羽都没有看清纪云川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掏出的匕,连亲手捅了纪羽一刀的纪云川在此时此刻都有些愣。
这般冲动的结果是二人都因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而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与对方对视着,皆是沉默不语。
“你”
纪云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外边突然闯进了西凉皇宫的禁军,随后那禁军领竟是直接将他给按住,一副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样子。
“这这逆子带回来的人竟这般冒犯了您,我们西凉定然给大庆一个交代”西凉皇帝早在跟去的人说二人争执起来时便接到消息赶来,现不对之后便立马冲进来,原以为会是纪羽对人不满而出手,没想竟是纪云川捅了纪羽一刀。
从西凉的角度来说,这般一来麻烦可就大了
但西凉皇帝并不知晓纪云川是何人,所做出的判断也多了几分错误。
“不许动他。”纪羽本不想暴露自己对纪云川过分的关心,以免让他在外因自己而遭遇追杀或是其他的危险。
可如今若纪羽不阻止,西凉皇帝定然要将纪云川杀了拿来给大庆所谓的说法。
西凉皇帝也没想到会被纪羽阻止,站在原地略一沉吟,方才挥手示意禁军将人放开。
纪云川被放开之后也没立刻起来,只维持着跪坐在地上那个姿势抬起头看向纪羽,说“我不跟你回去,你你先去处理伤口吧。”
纪羽自然知晓此时此刻他们也谈不下什么,也没有反对纪云川的说法,只点点头便要离开。
可走到门口时却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看向纪云川,突然说“我没有想对他做什么,你不用怕你我之事再牵连他人。至于带你回去这事儿,我本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到盛京的那处宅子暂住,待风波过去了再出门去。”
纪云川愣了一下,半点都没想到纪羽竟然是这个意思。
他眯起眼打量着纪羽,想从对方的神色当中寻出一星半点的异样来,却看见了重新活过来之后便一直被他忽视的那些复杂情绪。
有对他的爱,也有对他的愧疚。
也许纪羽真的是后悔了,也稍微的有在反省。
可那又怎么样呢,不是说一个人忏悔,他就该被原谅。
纪云川闭了闭眼,别过头去没说话,许久之后复又抬眸看去,现纪羽已经离开了这里。
而那些禁军早在纪羽停下脚步的时候便离开了这间屋子,没有人留下来再听他和纪羽说什么。
不过,那桌上似乎留了一样东西。
纪云川眼尖现了,站起身朝那边走去,看见那熟悉的玉佩之后,心中立时明白了纪羽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斯兰突然从外边跑进来,嘴里边还带着浓浓慌乱地喊着“徐川徐川你有没有事”
纪云川神色一动,胡乱将那玉佩藏到了自己身上去,随后才朝阿尔斯兰迎过去,说“没事,他不会伤我。”
阿尔斯兰其实是知晓里边生了什么的,只是方才西凉皇帝来了现他在外边,便被赶走了。
至于为何等到现在才进来,自然是怕西凉皇帝和禁军还没走远,到时候他直接被西凉皇帝给提走了。
“他真的好恐怖,真的不会伤你吗我瞧见他,就感觉他好像要把你给吃了。”阿尔斯兰夸张地说着,又观察着纪云川脸上神色,想从对方脸上看到些许不同来。
听到阿尔斯兰这个比喻,纪云川睫毛一颤,垂眸掩去眼中神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小声说“他他确实想吃了我,但不是这个吃。”
阿尔斯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纪云川会直接承认,他眉心微蹙,想着再问一问看能不能叫纪云川自己将身份说出来,没想却见纪云川轻轻拨开他挡在前边的手臂,说“莫要问那般多,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这话不禁唤醒了阿尔斯兰一些不大好的回忆,从前在西凉时静乐长公主与西凉皇帝也时常会说他不必知道一些事。
西凉皇帝不是很愿意让他这样一个带有大庆血脉的皇子坐上皇位,所以即便他是嫡出,也未按着先帝从大庆那学来的规矩立嫡为皇太子。而从前阿尔斯兰偷听过静乐长公主和西凉皇帝的谈话,知晓他们的打算是小小打压一下他,往后便顺其自然,能夺嫡成功是他的本事,若不能便当个闲散王爷。
可其他皇子哪里是省油的灯,个个儿捕捉西凉皇帝的意思都十分敏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他们抓下来,自然知晓西凉皇帝无意叫这唯一的嫡出皇子当太子,自然是对他没几分好脸色,甚至还敢下手去害他。
否则他又为何会流落到大庆的深山当中去。
听到那谈话之后,阿尔斯兰还天真地去问过静乐长公主,得到的回答便是“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后来他还借着旁人与自己讲先帝的故事,去问过西凉皇帝为何自己这辈儿似乎个个都像嫡出的皇子,西凉皇帝也是这样对他说的,还说有自己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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