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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女孩显然不是在叫他,她的视线只是轻轻一晃,从柜台前切过,然后落在了柜台后的花店老板上。
她对着老板说了什么,隔着玻璃听不到,但看口型,大概是西班牙语,老板看懂了她的意思,乐呵呵地回答了她一句。
征得了老板的同意,女孩弯起了眼,嘴角盈盈翘了起来,露出整齐可爱的小白牙,然后心无旁骛地收回了目光,走近了门前的玫瑰花丛。
二月出头的阳光不算多凉,暖洋洋地洒在门口刚刚喷洒过水的玫瑰花丛上,娇嫩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女孩在一簇玫瑰花前微微俯身,微风掠过时,张扬又妖娆的红便恣意地飞扬了起来,丝吹过女孩的黑色夹克,轻轻地贴着雪白脖颈。
她的皮肤瓷白,比之双眼的纯粹和干净,五官偏向明艳娇美,更添了几分易碎的精致感。
沈知野缓缓直起了微弓的背,喉间凸起微微滚了滚,在二月不算多热的午后,头一回觉得口干舌燥。
女孩最终没有买下花束,而他也在初次心动的迷茫中,踌躇地跟着唐扬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彼时的扶栀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而扶槐“贵人多忘事”竟然将她的生日记晚了一周,等他姗姗来迟地坐了飞机到马德里时,扶栀已经不剩下什么好脸色了。
扶槐翘着二郎腿,漆黑碎散落在眉眼下,顺着高挺的鼻梁,他仰头觑了眼眼前红红火火的后脑勺,没忍住,抿着嘴角嗤了下。
然后才吊儿郎当地摸了摸扶栀的后脑勺。
不太走心地宽慰了句。
“唉,生日这种东西,小姑娘家家的才在意,不就是晚了一周嘛,哥哥给你补上不就行了”
扶栀的眼眶有些红,白皙的皮肤映衬在鲜红色下愈显委屈。
“你们都忘了吧,忘了就忘了,我还不稀罕呢反正也就是个十八岁嘛,反正也就是成年礼嘛,我无所谓。”
“啧,你这小孩怎么这么难搞”
扶槐摸了摸眼下,嘀咕着掏出了手机。
傍晚,借着买晚饭的理由去了趟附近花店。
那个年轻的柜台小哥不会说中文,两人用手机沟通,最终扶槐留下了联系方式,订了一束花。
走前,柜员腼腆道“hastaanana,guaa”
扶槐扯了扯抵到下巴处的拉链,点头离开。
从西班牙回国一周左右,逃月的筹备进入白热化,每天的进程都很赶。
沈知野仍旧按部就班地生活,在公寓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有时忙起来,甚至直接住在了公司。
可唐扬却不止一次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怎么最近总看他出神。
沈知野摇摇头,晃散了脑海里那抹明艳的玫瑰。
开完会再想。
大学时,沈知野是校草,什么样的告白他都见过,别人就自然而然地觉得,他一定没少谈过恋爱。
而大概只有唐扬和叶坤两个室友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是珠穆朗玛峰上的千年雪莲又白又高贵。
沈知野确实没谈过恋爱,也自觉对爱情没有什么确切的渴求,自然也不会相信,只是那匆匆一瞥,能产生什么不科学的化学反应。
周日恰逢情人节,街上不少卖花的小摊贩,节日的气氛十分浓厚。
从公司加班结束,车被唐扬借走约会,沈知野的公寓不远,便走路回去。
节日使然,十一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帅哥,买束花吗送女朋友告白都可以的。”
那人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鲜红的花瓣在璀璨的霓虹灯下耀眼。
沈知野顿下了脚步,漠然的视线停留在花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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