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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饮避子汤（第1页）

“殿下，把汤药喝了吧。”

心忽然凉透。

这一回，姜辞莫名有了脾气，走上前去一把端起那碗药砸在地上。

“当啷”的一声脆响，漆黑苦涩的药汁溅了一地，碎片划破了她露在被子外的小腿。

可是她恍若不觉。

“鸢奴！你当我是什么？！那回在温泉，不是燕国三公子，而是你，对不对？！”

“是。”

面对姜辞的质问，鸢奴毫不掩饰，他的阴险毫不掩饰，扬起下巴勾起一抹冷笑。

“可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我，殿下？”

他步步紧逼，姜辞步步后退，直到姜辞跌坐在榻上，锦绣软被，染上了血。

“殿下，自你醒来，就变得软弱了，这是你的错。你本应该一直这样残忍无情下去，可你……却给了我反噬的机会。”

“你说我该不该抓紧这个机会呢？我亲爱的……长公主殿下？”

姜辞拿起枕头向他砸去，咬牙切齿地骂：“你这个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放肆！我可是长公主！”

鸢奴一偏头就躲过，伸手示意身边的仆从，重新端了一碗药来。

他轻而易举地钳住了姜辞的下巴，将一碗药灌进了姜辞的嘴里。

自鸢奴被买进宫，就是姜辞长公主的玩物。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进了这锦绣繁华的宫殿，长公主还这样温柔亲和地待他，还曾将长公主视作人生的曙光。

直到那一夜长公主将他献给老臣……鸢奴明白，他不过是个玩物。

如果不是他自己逃出来，那么会遭受到怎么样的欺辱，没人知晓。

“长公主殿下，这很公平……”

姜辞眼角的泪缓缓划过，苦涩的味道灌满鼻息和口腔。

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她来承受。

忽然两腿间有热流涌过，小腹一阵刺痛，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

像是来月事，但似乎又比月事更痛一些。

姜辞感觉眼前骤然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鸢奴感觉到手里的女子瞬间软了身子，眼睛里暴戾的情绪才消减，仔细低头一看，才发现女子出血异常。

他颤抖着手指把脉才发现，长公主小产了……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他脑子的某根弦一下子断掉，抱着人想要冲出寝宫，又顿住了脚步。

鸢奴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唤端药的人：“去找叶医师，说长公主……感染风寒。”

然而他从叶医师口中得到的结论是：因为这次服食避子药滑胎，姜辞伤了身子，此生都难以怀胎。

鸢奴闭上眼睛，缓了缓心头跳动的烦躁，吩咐任何人都不可告诉长公主真相。

这于一个女子而言，已经算是极其彻底的报复。

姜辞冷漠地听着，紧捏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她却又害怕被发现清醒，松了些许，指甲没有划破掌心。

她悄悄翻身，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姜辞好像明白了从前网络上的一句话，什么叫做难过成球，可不就是她现在的模样吗？

有人撩开纱幔，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努力放缓呼吸。

可眼泪就这样滑落，就算是闭上眼睛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