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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地想,現在這段話是段弘俞從自己的經驗中得來的嗎?
那些詆毀謾罵不理解與嘲諷,段弘俞又是怎麼調解。
倒帶回溯那個意識不清的夜,段弘俞從始至終沒呼過痛,他眼睛迷離睜開,如水波流轉。
那時候他是痛苦的嗎?
秦暘不清楚。
只記得分別前的最後記憶,段弘俞癱軟在床上,捂著腹部大口呼吸,整個人蜷縮像一隻弓背的蝦米,臉上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混在一起,澆得秦暘心亂如麻。
等失去段弘俞的蹤跡開始找尋,秦暘才發現那是他離開國內的初時,也是他最難捱的世界崩塌。
如此輕描淡寫地給出意見,是不是代表段弘俞曾經也為這樣的事困擾著。
「我知道了,」秦暘拿起公筷夾了時蔬放在段弘俞碗中,他此刻已經沒法假裝憤惱憂慮,「我聽導演的。」
他的態度轉變有些突然,反倒令段弘俞詫異,他不覺得是自己三言兩語的安撫輕鬆起效。
猜測可能只是對方的敷衍之詞,段弘俞便不再多說了。
簡單吃了一頓,大份的飯菜沒動多少,段弘俞離開房車不久,小陳終於回來。
他果然如同秦暘猜想的那樣,已經在外美美吃了一餐。
「哥,今天的午飯給報銷嗎?」他抱著門沖里側的秦暘眨眨眼。
秦暘抬眸,說:「嗯。」
小陳樂了,進車收拾桌上的殘局,一看剩下的,驚詫道:「哥,你和段導演也吃得太少了。」
秦暘不語。
段弘俞確實吃得太少。
不知道是飯菜不合他口味還是胃口太小。
秦暘記下他動筷最多的菜式,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還能再把他拉來房車一起吃飯。
瘦得都沒什麼肉了,這樣下去怎麼行。
開機儀式結束,劇組的拍攝工作也正式拉開序幕,秦暘再一次見到段弘俞,是在片場。
化妝師幫秦暘理好妝發,他換上了制式講究的西服。
秦暘實在適合隆重的裝扮,所到之處引來一片驚呼與注目。
開機第一場戲,為了搏個好彩頭,爭取一次過,都不會是什麼難拍的鏡頭。
小陳此前還在猜測,第一場戲可能會交給楊黎,畢竟對於段弘俞來說,楊黎是他更為熟悉的人,無論誰來,都會把第一場戲交給最信任的人,直到小陳拿到場幕單後才發現,段弘俞才不會按照常人的想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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