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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酒杯的手指骨修長,骨節微凸,青筋明顯,眸中情緒不佳,隱有戾氣。
6朝逸跟著猜,「你妹妹生氣了?」他笑了下,特別不屑,「沈囿她不會想跟你白頭偕老吧,二哥?」
這話一出,現場都安靜了很多,仿佛一個秘密被拆開,灼燒陳年信紙,斑駁撕裂的情緒,都隨靜謐化成煙。
熄了煙,祁禹時看向他,一手搭沙發椅上,散漫而不經心,「繼續。」
6朝逸心裡發怵,卻還是壯著膽子問:「你會娶她嗎?」
「不會。」沒什麼猶豫,依舊是散淡語氣。
6朝逸哽了下,一時詞窮,接著才問,「那沈囿算什麼。」
抬了抬眉骨,祁禹時嗓音低沉,抑著危險,「她算不上什麼,就是養著玩兒,但我私生活也輪得著你問了。」
「也養六年了,我怕你栽進去哥。」6朝逸放輕語氣,最深處還是憂慮。
「祁斯憶出獄,你父親那邊會有變卦。」
「所以?」,他嗤笑了聲,眼底極冷淡,直接把沒熄滅的菸蒂摁在他手臂上,「你是想開始站隊。」
手臂劇痛,被灼燒的皮膚很快紅了,燙感強烈,6朝逸強忍住疼,沒縮回手,「我不會,哥。」
「我是擔心你。」他說得認真。
扔掉菸蒂,火星熄滅,杯中酒里微小氣泡緩慢炸裂,滋滋聲微弱。
慢條斯理解開紐扣,往酒杯里丟了塊冰薄荷糖,「控股而已,沒他我照樣控。」
傅青森過來,他滴酒未沾,貼祁禹時耳邊說了幾句話。
撈起外套,祁禹時淡淡道:「散了。」
—
到南川時正好是下午,一上午沈囿的胃口都不太好,上飛機前匆匆和奶奶通了個話,一下飛機這會,手機上全是未接來電。
有點無奈,她回撥過去報了平安,自己打了計程車回平筠縣。
南川地處南方,多山,空氣濕潤,城市裡也有山有水,地形很繞,倒是比京嶺還容易堵車。
城市到鄉村,一路上地勢越來越偏,路邊都是莊稼,山林,樹木蓊鬱,一眼望不到頭。
胃餓得泛起一陣痙攣的疼。
司機師傅還特別好客熱情,一個勁的用夾雜著普通話的方言問她,「姑娘是第一次來我們平筠縣啊,看著面生。」
「這些年,我們這兒也發展起來了,比原來可是好多咧。」
「姑娘,你從哪裡來嘞?」
沈囿扶著座椅,「京嶺。」她面色蒼白,「師傅,還有多久到?」
「京嶺,那可是都嘞,坐飛機來的嗎?是來看親戚還是幹啥呢?」
「稍等,我看哈表。」他一手靠著方向盤,一面睜大眼睛看手腕上的機械錶。
眯了好幾次眼睛才看清楚,「十分鐘,十分鐘。」
看著前面一個拐彎,沈囿都擔心他發生車禍。
「吃飯沒嘞?」師傅熱情非常,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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