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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诱惑（第1页）

张立凡走进那个小店，只见店里发出迷离的红光，在这片嫣红之下，还藏着零星的绿与蓝。

那女的一看张立凡脸上身上都有褐色的点点，以为他脸上长了麻子，不敢靠近，只得远远地看他。可能也闻到他身上的粪味，忙用手捂着口鼻。女人转头问李世红，“红哥，他身上是怎么回事？”李世红说，“没事，他不是得病，只是被我的车轮子搅了点牛粪在身上。”说完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张立凡说，“老三叔，你不是要带我洗干净吗？”

“小倩，你叫个小妹妹帮他洗一下吧。”李世红阴笑着对那女人说。

“安安，来客人了。”小倩对里屋喊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内屋里应声走出一位妙龄女子，十七八岁模样，但脸上化着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妆容，黑黑的眼影、火红的唇彩，身上还穿着超短的裙子。张立凡见了，脸色变得通红。

安安对张立凡说，“小哥哥，你要洗头啊？上二楼小妹帮你好好洗洗吧！”张立凡在心里犯嘀咕，洗个头还需要上二楼啊，这里不是有洗头设备吗？

不等他反应过来，安安就过来拉着他就往楼上走去。张立凡活到18岁，还没被女人牵过手呢，即便是和他初中同班同学钱丽，也只是私下里说说话、互递一下小纸条，顶多就是在教室里没人时挨着坐在一起做做作业……

无论如何，他小凡凡可没见过今天这个仗势，被吓得直往后退。安安也看出他的顾虑，低声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跟我上来吧！”

张立凡只得挪动脚步跟着上了楼。进门一看，哪有什么洗头设备啊，明明只有一张床在那。张立凡一想不好，上当了。赶紧往下跑，安安一把拽住了他。

就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原来是警察来例行检查。张立凡一看坏事了，赶紧想溜走，却被门口的警察堵住了去路。警察说，“小伙儿，这么小年纪就来这种地方了！”张立凡直叫冤枉，明明是来洗头的，哪知竟弄出这事来。

张立凡和安安被警察带到楼下，只见李世红和小倩正抱头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说，“都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吧！”四人在警察护送下上了警车。这时，张立凡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他们村在城里打夜猫笼（打短工）的石清清。石清清也看出了张立凡，惊讶之余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张立凡知道，他自己的一世清名、大好形象就要崩塌了！

到了城北派出所，四人相继下了警车，被带进了审讯室。警察问：“来，你们四个都抬起头吧，逐个交代一下今天的行为。”

李世红不屑一顾地说，“警察同志，交代啥行为，我可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哦。是因为张立凡身上被喷了牛粪，我带他来洗头的。”警察说，“是，你今天是没做什么，但据我所知，你也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了吧！我们都是有记录的。再说，你带人家小孩来洗头，干嘛不去正规的理发店，你这不是故意的吗？”李世红不敢再说话。

警察让张立凡交代事实，李立凡如实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警察说，“你小子跟人也不跟着好人学，偏偏要跟这样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啊？”

张立凡解释说，“叔叔，我不是要跟他混啊，是他的车搅了我一身的牛粪，他说带我找地方洗干净的。”警察又问安安，安安也如实说是她带张立凡上二楼的，张立凡应该也不知情。

这时，张立凡看了一眼安安，对她表达了至高的敬意。安安害羞地低下了头，张立凡这时才发现，安安其实是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警察对四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特别是对张立凡说，“小伙子，你还小，以后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了，如果你们今天有实质性的交易，你已经进少管所了。”张立凡头如捣蒜般连连地点头。

几人出了派出所，张立凡去李世红车上拿了行李，用力将车门打了关上，头也不回就走了。李世红也没敢再向他讨要车费。

张立凡走在大街上，秋天的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风吹到他身上，他突然感觉很冷。便向一个清洁工大妈问哪里有河，就向着河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张老五一大早起来，没发现张立凡的影子，以为还在睡觉，就去山上割草去了。等他快中午时割完草回家时，还是没看到院子里还是没见到张立凡的影子，圈里的猪在叫，鸡圈里的鸡在闹，就连平时安静的老牛也伸长脖子等着喂草。

张老五骂骂咧咧地向着张立凡的房间走去，“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婆娘前年去世后，留下我一个老光棍带着个孤寡儿子过活，孤寡儿子又不听话，天天不是逃课就是惹事，真是要把我气死才心够（罢休）！”老五一脚踢开了房门，房间里哪有什么人嘛，早不知去哪儿了。

张老五心慌了，前几天儿子对他说过，他不想读书了，要去深圳打工，难不成已经跑了？他顾不得多想，立马向村公所跑去，到了村公所，发现几个干部正在开会研究什么，见张老五来了，大家都停止了开会，问他有什么急事。

张老五对支书张建国说，“他二叔，立凡这个短命娃娃跑出去打工去了！”张建国开玩笑说，“五哥，没事嘛，他出去挣了钱不也是为你分担吗？”老五瞪了他一大眼，“不是你家小欢欢们，你自然不操心了，你要是当我这个哥，就快帮我想想办法追回来，还是要读书啊，不读书没出路的。”

张建国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对其他几个支委说，“会先不开了，你们四个人先分几处去帮五哥找一下吧，下午四点来这里集合。”四人都各自领命而去。

张老五和一帮人找了一下午，还是没有半点收获，正要到村公所去集合，突然看到村口来了一辆车，几人就站在路边等车过来。

车到跟前时，才发现是李世红的面包车。

李世红看到张老五他们，就停下车来，问他们在做什么。老五说，“世红，我家小凡凡不晓得去哪里了，我们找半天都没找到。”

李世红说，“我知道他在哪，你们跟我上车吧！但要先说好，车费是个人5块钱，你们五个人去就是五五三十五块钱。”

老五心想，“怕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哦，五五三十五，我5只老母鸡都还卖不了这些钱呢，这家伙财心也太重了吧！”不管了，三十五就三十五，找儿子要紧。张老五叫几人都上了李世红的面包车。

昏暗的天空下，李世红的面包车又喘着粗气向县城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