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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然说:“好,师弟你什么时候请我?”
一个“师弟”堵得我内牛满面,抖抖抖发过去:“陈九段明天下午有空没?”
耀然只回了两个字:“师兄。”
我只好重新发:“师兄明天下午有空没?”
发完后我才想起耀然回a市道场去了,不可能明天下午回来。抱着手机呆了会儿,耀然打电话来,声音还是那么干净好听:“小昭,我在a市,明天飞回来可能有点晚,没关系吧?”
我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忙的话不用急着这么早回,我改天请你。”
他说:“没有,我正好有对局。你想吃什么?”
我咽口水,言简意赅:“肉。”
耀然在那头笑:“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可能会晚,等我。对了,正好想跟你谈谈。”
他也没说谈什么就挂了。然然你昭昭哥的确智商高,但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要谈什么啊。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本以为要等很晚,结果耀然六点就到师叔四合院外面,坐车里礼貌的喇叭。我屁颠屁颠去开门,耀然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的:“师叔,我来接小昭。”
我说:“师叔不在,去朋友家帮忙鉴定棋具去了,明天才回来。”
耀然似乎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手指望枣树下的木桌上一划,放眼睛下仔细看:“咦?没灰,没空酒瓶,桌子没倒下——半年没来变化真大。”
我默默想象上次耀然来时师叔家乱成什么样子,现在师叔也喝酒,但喝得没以前厉害了。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有点远,要不开你的车去?”我拉开耀然的车门,又默默关上:“里面是什么?”
黑乎乎的烤肉架,一竹筐木炭,各种肉类,不明物体……
我问:“不是我请你嘛?”
耀然一边搬东西进院子一边说:“你不是要吃肉嘛!下次你请我,记在帐上。”
这就是耀然的狡猾之处,每次吃饭最后都是他买单,然后跟我说记在账上,所以我永远欠他一顿饭。我悲剧的欠饭史就是从这天开始的。
于是我们就开始在师叔四合院里非法纵火。谁说七月流火,北京的七月真t热死人。我完全不会烤肉,躲进堂屋吹风扇,远远的看耀然一个人蹲在院子中央那棵歪脖子枣树下摆弄烧烤架,添炭生火。看了一会儿我怕他被烟呛到,蹭出来帮忙,他却只拍拍身边让我坐下。
“别添乱,你实在要帮忙就帮我串肉串,这边是牛肉的那边是羊肉的——哎,都是生的,不能吃!”
他叹口气伸手摸我的头:“昭昭,师叔虐待你还是怎么了,都瘦了。”
我确实是瘦了,又长高了些,款式简单的t恤,松松大大的浅蓝牛仔短裤,加之喜欢走哪里都把手插兜里,竹竿似地,看上去比实际还要瘦两分。
我坐下来,抬头,北方的夜空高远,漫天都是星星。北方不比南方闷热,入夜温度就慢慢降了下来。耀然递烤肉给我的时候会放到嘴边吹两口气,然后再说一句:“昭昭,小心烫。”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明明灭灭的火光挺直的鼻梁为界,在他脸上投下半边阴影。我盯着耀然的脸看,呵呵的接过肉串,一口咬下去,舌头上立马烫个泡,当时还愣是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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