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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站在一處的二人，亭中眾人知曉這位便是6家的那位解元公子。

「適才在前廳中與王妃賀壽，晚到了些時候。」6霽雲輕聲與阿寧解釋，阿寧這才知道剛才為什麼前廳會忽然喧譁起來。

見阿寧點頭，6霽雲笑了笑，勾的在場遼東女兒齊齊吸了一口氣。

6霽雲轉頭看向郭夫人，臉上神色重變得淡漠持重，他行了一禮，朗聲道：「鶴卿不才，將幼妹教的如此心軟良善、不善言辭，累得夫人教導。」

郭氏母女二人臉色奇奇一白，大燕境內除了當今帝師，誰敢叫6鶴卿說一句不才？

6霽雲不欲多費口舌，連眼神都懶得給，他攬住阿寧瘦弱的雙肩，儼然一座高山般護著女孩。

「阿寧，世上一百本書說外嫌，說女子當如何。但你不要看這一百，要看就看千尺江面與萬里的山。」

他還是那般面露笑意，但是又像是無盡蔑視一般，「所謂外嫌，不過就是強盜逼迫的藉口與碌碌人在妥協與順從。」

「萬夫關也好，千夫指也罷，對你來說，這都無足輕重。若是快活，教條禮法不過滿紙空言。」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大到所有人都能聽清他的言語，又小到雪落松枝的聲音如此清晰。

這一番話不可謂不驚世駭俗。遼東城內尚不敢有人如此言語，遑論是循規蹈矩的上京城。可這話由6霽雲說出來，讓人細想起來總覺得有一些道理。

6霽雲帶著阿寧向遼東王妃行禮告辭，目光從言笑晏晏的王妃身上略過一旁的薛敖，帶上幾分不易察覺的嫌棄。

薛敖本來見到阿寧的兄長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澀，但是自己剛剛被6霽雲那麼被6霽雲掃過一眼時，兩股顫顫。

挺拔俊朗的男子牽著女孩走下台階，在一棵樹掛茂盛的柏樹旁站住。他回過頭，看向囁喏著的郭大夫人。

「您所說的女誡，不知是哪個朝代傳下來的東西，這種陳詞濫調怎能規迫我朝女郎。還望夫人勿作繭自縛。」

不知何時雪霽天晴，一縷日光落在他挺翹的鼻尖上，鼻下薄唇微動，像是嘆息一般。

「——誤人子弟啊。」

......

阿寧生平第一次覺得手心這麼熱。

她坐在馬車上，有些不敢看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親兄長，兩隻小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大拇指蜷縮在適才被6霽雲牽過的掌心裡。

「我...」，6霽雲看著對面阿寧毛絨絨的頭頂，伸手揉了揉，「哥哥第一次見你，不知道你這麼大的女孩喜歡聊些什麼，阿寧是否覺得無？」

阿寧連忙搖頭，怎麼會覺得無，她只覺得自己的兄長驚才絕艷，心中全然的歡喜與興奮。

「哥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的沒喊我去接？哥哥你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