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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林喬那瞬間的遲疑讓6瑾的心又緊了幾分，他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幾瓶安眠藥物。

在他皺起眉頭思索時，楊悅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在給誰打電話？」

6瑾下意識抬頭，便看見楊悅站在門外一臉嚴肅，視線定格在他身邊的盒子上，很明顯，楊悅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6瑾腦子裡亂亂的，直接道：「您聽到了？」

楊悅走進來，說：「林喬。」

「嗯。」6瑾點頭。

看到地上散落的信件照片，楊悅不慌不忙蹲下撿起，一張張疊好重收拾進盒子，平靜問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現在的氛圍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6瑾儘量克制著情緒上的煩躁，但還是沒有攢足足夠耐心，「媽，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楊悅停下手上的動作，深呼吸後才說：「我問你為什麼回來了？」

6瑾一把抓住楊悅想要收進去的信，聲音控制不住有些大，「媽，信你為什麼沒給我看？」

楊悅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卻掙扎不開，孩子終究是長大了，她鬆了勁，「怎麼發現的？」

6瑾說：「我見了劉禹律師。」

「劉禹？」楊悅對這個名字並不熟悉。

6瑾補充道：「是林叔的律師，他來送的信。」

楊悅回憶著當年的場景，將手中的信交給了6瑾，自己坐到了床邊上，冷淡道：「我們已經和林家沒有關係了，信看不看都無所謂。」

「媽！」6瑾跪在地上直起身來，激動道：「木木她病了，林叔在求我們！媽，你是看著木木長大的，你怎麼能，怎麼能……」

楊悅眼中的淚水滑了出來，她強忍著悲痛，保持語調的平靜，「你應該有一個弟弟的，就是因為她，我的孩子沒有了。」

6瑾搖著頭，一臉不可置信，「媽，林叔說那天木木發燒了，你知道的對嗎？那根本不是木木的錯，那只是一場意外，媽，你怎麼可以這樣怪她？」

「我不怪她怪誰！」楊悅突然激動地站起身來，「就算那天是意外，那之前呢？如果不是她一直不願意接受，我會在懷孕期間憂思過度嗎？我的胎象會那麼不穩定嗎？如果不是她，也許我就可以安心住在家裡，不用兩家來回跑，不用費盡心思討好她，我的孩子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沒了！」

「媽——」6瑾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母親說出的話，這樣沒有任何證據的指責，只是主觀性關聯而已，「你知道嗎？木木她生病了……」

楊悅頹然坐到床上，「他在信里說了。」

6瑾握住楊悅的手，仰頭認真注視著她，「媽，她病了很久，因為一件意外，她受到了各方的指責，甚至連記憶都出現了錯亂。」

聽到這話，楊悅抬眸，眼神一晃。

6瑾繼續道：「她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甚至在林叔去世的時候，她差點也離開這個世界，媽，她曾經也是你真心疼過的孩子啊，你是看著木木長大的，媽，你再疼疼她好嗎？」

楊悅反手握住6瑾，慌忙問：「你說什麼？你說木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