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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了牛棚小屋的院子,荣昭南才松开了揽着宁媛肩膀的手,去边上的水缸舀水洗脸洗手。
陈辰乖巧地抢先停下自行车,拿起车头大包小包:“那什么,我先进屋去放东西。”
说完,他提着东西一溜烟地进了屋,只留宁媛和荣昭南两个人在院子里。
小白看宁媛回来,立刻溜过去,在她脚边钻来钻去,讨好地用脑袋蹭她。
宁媛伸手摸了摸小白的狼头,看向荣昭南:“到底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荣昭南掸了下手上的水,随意地把湿漉漉的刘海拨到脑后:“你看到了,有人来找茬。”
冬日斜阳昏暗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沾染水雾的脸勾勒出凌厉到邪气的光影。
宁媛愣了下,这样的荣昭南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他似乎懒得再装“灰暗”和“低调”。
她秀气的眉毛拧了下:“王建华说了什么?”
如果王建华没说什么,荣昭南不会打破他不对平民出手的原则。
荣昭南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想知道?”
她不自在别开脸:“我是怕你给自己惹麻烦,你不是一向不想招人眼……”
荣昭南淡淡地道:“他说你我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夜里,你的衣服是他脱的。”
宁媛愣住了,一脸恶心地咬牙骂:“他放屁!脱我衣服的是唐珍珍!”
倒也不是唐珍珍好心,而是唐珍珍怕王建华见色起意,想对自己做什么,耽误事儿!
这事儿还是后来她旁敲侧击,从唐珍珍的跟班覃晓霞嘴里套出来的!
荣昭南看着宁媛愤怒的样子,黑珍珠一样的大眼里燃着明亮的火焰,格外漂亮。
他眼神深了深:“嗯。”
其实王建华说得更恶心。
树林里,王建华打掉了他的眼镜,然后,一脸恶意又嚣张地揪住自己的衣领说着下流话——
“嘿,老子不仅扒光了宁媛那小贱人,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老子在你之前都摸遍了,可软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建华已经被他扣住咽喉,像捏着牲口一样举了起来。
“大家一起上——打断他的手……”王建华脸色通红,愤怒又痛苦地嘶喊挣扎。
那一瞬间,他冷漠地想,对这种人渣留手还有什么必要?
面前的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牲口而已,废了一头牲口有什么所谓呢?
何况时代压在他身上的枷锁已经消失。
荣昭南弯起唇角,轻笑下:“所以,我废了他。”
宁媛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心里紧了紧。
眼镜再次被打坏之后,他似乎也变了个人,隐藏的锋芒,渐渐——肆无忌惮。
宁媛还想说什么,可荣昭南白皙脸上的水珠忽然滴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极长的睫毛染了水汽,像被雨水浸透的黑色雀羽,让他的眼睛越显得幽暗。
他站得太近了,近的宁媛能看见他的薄唇,滑落微微凸起的性感喉结都沾染着水光。
两滴剔透的水珠,从他眼睫上,直接落在了她的柔软的唇上。
滴答——
像滴在她的心脏上,她无意识地轻轻张了张嘴。
荣昭南眼神深了深,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小脸。
他的拇指慢慢地揉过她唇上的水珠,将她小巧的唇瓣,一点点揉弄得艳丽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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