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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赫连洲靠近了些,轻声说:“我保证,守正不移,此心不变。”
林羡玉的耳根一点点染红了。
但他还记着仇。
从前他总是太好哄了,遥想赫连洲第一次哄他,只走到他面前,干巴巴地说了两句话,他便抹了眼泪,把自己珍爱的金葫芦赠给赫连州。赫连洲一定因此认为他毫无主见,只会哭哭啼啼,难堪大任,才在两难取舍之间决定送他回家。
林羡玉决定,以后他再也不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再也不哭,再也不会为赫连洲轻飘飘的几句道歉动摇。
他哼了一声,“动一动嘴皮子而已,这种话谁不会说?你得签字画押。”
“好啊。”
林羡玉说:“若你将来负我,我定让你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赫连洲轻笑出声,俯身和林羡玉碰了碰额头,“玉儿现在好凶啊。”
林羡玉推开他:“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若我敢负你,我就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若是玉儿负我呢?”
“那一定是你做得不好。”
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赫连洲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在林羡玉的眼神逼迫下,说:“都听你的。”
“三天后的惠国公寿宴,我要不要去?”
赫连洲问:“玉儿想去吗?”
“去,若是不去,便正中太子下怀,我以后真就连大门都出不去了。”
“我来想办法。”
赫连洲话音未落,林羡玉忽然眼睛一亮:说:“我有办法!”
赫连洲眉梢微挑,“愿闻其详。”
“太子当初为了让你退兵,私下与老斡楚王勾结,在边境造成动乱。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觉得你没有证据,无法指认他,但兰先生有证据。”
赫连洲微微愣怔,“是。”
林羡玉继续道:“就算太子不受威胁,闹得鱼死网破,两件事同时昭告天下,一方是亲近祁国,一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百姓的死活,我认为百姓心里一定更厌恶后者。”
赫连洲看着林羡玉微蹙着眉头,神色严肃地讲述自己的见解,恍然想起四月在苍门关的大漠中初见时,林羡玉穿着一身红衣,趴在他的马背上,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哭得梨花带雨。
真是长大了。
“我说得对不对?”林羡玉问。
赫连洲说:“对,很对。”
“真的吗?”林羡玉惊喜过望,“我想了一晚上,刚刚在书上看到一句,两害相较,取其轻,正好用在这件事上。”
“玉儿好聪明。”
“那我明天就去找兰先生。”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玉儿了。”
林羡玉心中瞬间燃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仿佛他已经成了赫连洲的臣子,正临危受命,去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他的胸膛正剧烈地起伏着,脸颊微红,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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