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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郎方止了步,将担子放下,拿了剪子要剪香草的头发。
香草小退了一步,嗫嚅道:“大叔再加几文钱吧。”
货郎知她是个精明的,暗中偷看了他与别人的交易,再才露面。
他脸上无一丝笑容,上下打量香草道:“看姑娘衣着,虽是粗布,却有八成新,耳上、腕子全是银饰,不像是家贫,又没个生病的哥哥,怎要求人施舍几文?
只可惜我也是讨口饭吃的穷人,哪里施舍的起?
姑娘若想不劳而获,前面不远处有个酒肆,姑娘上那儿讨去。”
一席话说的香草面红耳赤,进退不得,只得讪讪道:“大叔不肯就算了,何苦挖苦人?——就依了大叔的价吧。”
待拿了钱,香草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匆匆离去。
若谖对琥珀道:“姐姐跟踪香草,看她得了钱要干嘛去。”
琥珀问道:“那小姐呢?”
遇险
若谖道:“我在此等刚才那个姐姐,把身上的银子给她就回去。”
琥珀担忧地问:“小姐可认得回家的路?”
这话太切中要害,若谖微怔,但马上就想到了主意:“我可以叫那位姐姐送我回府。”
琥珀方才放心,道:“那奴婢先走了。”
临走前看见若谖手里剩下的三串羊肉串,道:“小姐不吃给奴婢吃。”
若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羊肉串已没了,自己还保持着拿着羊肉串的姿势,愣了一瞬,放下手来,百无聊赖地等那位贫女归家。
还好,只等了片刻,那个贫女就提着几包草药低着头匆匆往家赶。
若谖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轻唤了声:“姐姐。”
那个少女只顾走路,突然跳出个人来拦住归路,唬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是一位不到十岁的富家小姐时,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带着些许平民对贵族的卑微问道:“小姐有何事?”
若谖脑子转的极快,自己就这么冒冒然将银子给她,即便她接了,也会因被施舍而产生自卑感。
若她太有骨气,不接受,到时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于是装做可怜兮兮道:“我与丫鬟偷偷溜出来玩,丫鬟不知跑哪里去了,我又迷路了,求姐姐送我回家。”
那个少女心地善良,忙满口应了,指着自家的破门道:“那里是我家,我将药放回家里就送小姐回去。”
若谖点头,随她进了她的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若谖被呛得干呕。
少女不好意思道:“委屈小姐了。”
若谖笑着摇头:“姐姐客气,我没事。”
等眼睛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才看清屋子最里面放着一张破烂的榻,榻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青年男子。
少女将药放好,对榻上的男子道:“哥哥,我送这位小姐家去就回来。”
那男子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若谖却不走,道:“我略懂一点医术,让我给这位哥哥把把脉,看是什么病症。”
少女想着若谖金枝玉叶,自家哥哥又是男子,若谖给她哥哥把脉,男女授受不清,太亵渎人家千金大小姐了,因此不肯,道:“前两天请过大夫看过,说是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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