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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美很纯粹,无一丝艳丽,仿若纤尘不染的仙子,眼波流转间,天然多情顾盼,却又杂着丝丝冰冷。
燕倚梦也回望着她,眼神陡然热烈起来,赞道:“好漂亮的小人儿!竟如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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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奉了茶来,许夫人很自然地将若谖交与燕倚梦,接过茶来呷了两口,欣慰道:“我今儿带了谖儿来,一路忐忑,想着你……”话未尽,直接跳过往下,“有心让妹妹将谖儿当自己的孩子,以慰你为母的心,又怕妹妹多心,认为我是故意拿她向你炫耀,没想到妹妹这么大量,我倒惭愧了。”
燕倚梦盯着若谖喃喃道:“谖儿,谖儿,果然令人忘忧。”她转头向许夫人明媚一笑:“夫人惭愧什么,我感激还来不及。”
若谖冲着她笑,对她是一见如故的喜欢,这大抵就是人与人的缘份。
待许夫人和若谖离去,蝶舞服侍燕倚梦喝药,思忖了半天问道:“姨娘不是说许夫人藏奸,怎么又相信她带若谖小姐来是好心。”
燕倚梦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药,苦得直皱眉:“我并未管她好心歹心,只是单纯的喜欢谖儿罢了,她让我靠近缓儿一次,我只当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其他的无心也无力去理会。”
程氏将凝烟送回了荣禧堂便返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她站在院门外看着门楣上掉了漆,难以辩认的芷晴院三个字和破损的粉墙,心里百感交集,自己嫁的男人没用,连住的地方都这么破烂!
她叹了口气,推开院门,看见子辰被她的四个小子逼到角落里,辱骂踢打,很是可怜。
虽然她也嫌弃他拖累了她,但他毕竟是她娘家剩下的唯一一点骨血,况子辰父亲在世时对他这个妹妹是极好的,为了她在夫家能抬起头来,给她添了不少嫁妆。
她上前几步揪住老大家吉的耳朵,用力一拧,恨声道:“老娘一时半刻不在家,你们恨不能将整个院子都掀了!还嫌闯的祸不够吗?”
家吉疼得泪汪汪,大声争辩道:“儿子还不是想替姨娘出口气,才想毁了那个小贱人的容,要不是子辰出手相救,儿子早就得手了,儿子气不过,才打子辰的!”他咬牙切齿道,“他该打!害我没有得手还平白无故被老夫人骂!”
程氏当然希望若谖毁容了,嫡女又怎样?是个丑八怪一样没法光耀门楣,老夫人自然会仍将希望寄托在凝烟身上,不是嫡女也胜是嫡女了。
她当时见若谖逃过一劫也是满心懊恼沮丧,却不知那不是意外,而是她年仅八岁的大儿子精心策划的。
但她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无毒不丈夫,一个男孩子心慈手软将来能成什么大器!
但她更不知道是子辰破坏了她儿子的计谋,如果当时家吉得手,老夫人和大夫人再怎么震怒,只要家吉一口咬定是个意外,顶多受些皮肉之苦,老夫人还能要了他的命去?但是凝烟的地位却保住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机会被子辰破坏了,程氏心里对他仅有的那点同情心也消失殆尽,切齿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打死活该!”便走进了正房。
家吉四兄弟一看自己的母亲也支持,打得更是卖力,子辰双手护着头,蜷着身,既不求饶也不喊疼,默默地忍受。
拾叶看着不忍,想要上前劝阻,被拾花拦住:“我劝你省省吧,咱们奴才哪里管得了主子的的家事?别引火烧身了。”
拾叶只得作罢,撇嘴小声道:“什么主子不主子,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奴才罢了。”
转眼近了年关,若谖也满月了,方府大摆满月酒。
若谖太小,又金贵,只由许夫人抱出来展览示众了一番,便送进了内室,由两个奶妈贴身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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