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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歲上得戰場？」司星鶴看著宗邢的側臉，突然想起他身上斑斑駁駁的痕跡。

他近距離看過。

有划過的、有砍下的、有燒傷的。

甚至還有一些穿透傷。

「第一次的話......還沒成年，那時候在軍校沒畢業，因為缺人，我們就優先頂上去了。」

宗邢似乎在回憶。

「後來就跟著父親......還有一位父親的好友一起。」

宗邢身上的傷痕是逐年積累而來的，每一次可能都是死裡逃生。

「怎麼了？」

宗邢看著司星鶴表情，似乎沒有像剛剛那麼興奮，反而有些低落下來。

司星鶴開口：「害怕嗎？」

宗邢微微一笑：「當然，一開始怎麼可能不害怕。」

「那些炮火從頭頂飛過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活著，可能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

司星鶴不接話，任由宗邢說著。

「後來就好了，次數多了，經驗也豐富了，知道怎麼做、怎麼指揮才能產生更少的犧牲。」

宗邢抬手摸了摸胸口，低下頭。

「不過，最後就只留下了這些。」

還有......一些罵名。

「不是的。」

司星鶴覆上宗邢的手，朝著車窗外指了指，輕聲道。

「你看。」

回宗邢家老宅的路上，會經過一片樹林、幾個公園。

陽光溫暖的灑下，微風吹動，樹葉交錯。

不遠處，傳來小孩玩耍嬉鬧的聲音。

這些，都反射在了宗邢的瞳孔里。

「你還留下了這些。」司星鶴莞爾一笑，「你留下的，是這個美麗又安穩的世界。」

***

沒過多久，宗邢母親的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