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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从李衡眼睛里爬出来了,跑的很快,巩青的手追不上。
“我低三下四了,我就想有个人陪著,能有个人跟我说一会话儿,我坚持了三个月,我他妈的快疯了我,那不是我,那只是一个叫李衡的孙子让人指使的团团转。我没法那样过日子,我没法他的同事来了我不躲到楼下就得躲到厕所里,还得保佑他同事的膀胱够结实,我没法问他会不会结婚,他用以後搪塞我,他说,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这样,以後太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过成什麽样子,我想来真的,可人家不想,他既要满足jb又要满足面子,我觉的我活著就是一个错误,我明明是个孙子还不想象孙子一样活著,还得站起来告诉所有人我他妈的压根不是孙子。”
巩青没法安慰李衡,只能静静的坐著,再等到李衡的眼泪流到腮边轻轻的抹掉。
第二天,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一个干部模样三十岁左右普普通通的男人,提了袋水果进门,巩青站起来说他是李衡的老师,就避开了。五分锺後他听到那男人说了句,“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要死要活的闹给谁看,。”
“你给我滚。”李衡的声音很大。
“李衡,你别以为耍耍小孩子脾气我就会惯著你,我没这个习惯。”
再後来,房门关上了,巩青站在过道的窗户边等了没多大一会儿,男人出了病房,走了半截拐进了厕所。巩青跟在後面,还不等男人把裤子提上一拳头就把他放翻了。
断掌还真是管用,声音扎实有力,两道鼻血让那个男人变的更加的丑陋。
男人醒过神来一脸狰狞的扑上来,“你他妈的找死,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巩青一只胳膊架著,一只手卡著他的脖子就让他近不了身。
“我管你干嘛的,你就是天王老子你也给我听著,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懂不懂王八蛋,你敢滚的再慢一点,我让你嘴里剩不了一颗牙。”
男人瞪著巩青还想再骂再一瞅巩青支在他脸旁的拳头,低声骂了一句跑了。
巩青回到病房,当什麽事也没发生,继续静静地坐著,药水完了换药水,换完药水後静静的坐著不吭气。
“能给我读点什麽吗,什麽都行。”
巩青一回头,李衡嘴角笑的弯弯的。“你刚才打他了?”
“你怎麽知道?”
“我听你吼了一声,跟上次你敲了我一拳头一个声音。”
巩青没吭气。
“要我有劲,绝b给他jb来一下,让他娘的孙子甭再想支起来祸害别人。”
李衡的表情很有意思就像得了什麽称心的玩具似的,想想昨天他还一幅要死不活的劲哭的跟泪人一样,现在就能笑出来,巩青心里有些难受,手伸过去想揉揉李衡的头发,似乎还从来没这麽揉过,栗色的短毛因为睡了一天乱成了草,手刚碰到李衡头顶,李衡的眼睛抬起来了,亮晶晶的从巩青的手上移到了巩青的眼睛。
温柔似水,和李衡一点不搭,可此刻李衡传递过来的就只有这四个字。受伤的,哀怨的,祈求的变成了最後平静的一汪静水。
“老班。”李衡的声音有些发抖,一把按住了巩青往回缩的手,“抱抱我。”
巩青呆住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似乎哪都不合适,李衡的眼睛像一把勾子勾著他的视线动不了。
“老班,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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