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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没有揍他。咖啡店里还有几桌客人,然而这是陈清头一次去忽略别人的眼光。他的手抓著蔚蓝的背,再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确定他是无法离开他了。这也不是蔚蓝强求的,是他自己无法克制。
浴室里哗哗的充斥著水声,直到蔚蓝关闭莲蓬头。他看著他,他也看著他。没了诸如你最近都在做什麽、生活的怎麽样之类的废话。
暑气散了,然而封闭空间内的水汽仍旧令陈清感觉到低气压。他越过蔚蓝的肩头,看著外面地板上散乱的衣服。他非常确定自己疯了,却无法抑制住这疯狂。如果可以,他也不会令自己这麽狼狈了。
陈清想拉开门走出去,却被蔚蓝制止。他亲吻他,由浅到重。
吻是最好的催情剂,陈清无法抗拒的接受著。时隔许久,他又被蔚蓝碰触了。他的吻、他的爱抚,都像留在他记忆中的那样,原来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他放任他的手指撬开他的身体,他放任他濡湿的吻覆盖住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他低头看著他,看他龌龊的动作,然而他却觉得兴奋。
他知道自己堕落了,却无法挽救。
陈清被蔚蓝翻过来,抵在了玻璃壁门上,那种触觉令他浑身颤栗。而後,不知道是什麽湿湿滑滑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再来,就是一股被撕裂的疼痛。
他叫出了声音,在蔚蓝顶进他身体的同时,他射精了。之後,他感觉到他在他体内一下下的律动,他的腰肢被他所控制,他像女人那样被蔚蓝占有了。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性爱,他在其间的角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除去最开始的疼痛与不适,他可以从其中发现乐趣。他令他亢奋,他只能死死的用手抵住玻璃壁门,他总觉得它就要碎裂了。
始终,他的耳垂、脖颈、背脊都被蔚蓝亲吻著;始终,他的肌肤被他宽大的手揉来揉去;始终,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以及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细微的呻吟……
蔚蓝知道自己该轻点,该温柔点,可他无法去控制自己。他在占有他,光这一点就足够令他疯狂。陈清并不阻止他,也不再说疼,他努力的调整著气息,他尽量的敞开著身体。他在接受他,这就令他更难自控。
这是他想了如此多年的人,而在这一刻,他终於实实在在的得到了他。
他的食指和中指扳开了他死死咬著的嘴唇,他触摸到了他光洁的牙齿和柔软湿热的舌头,津液不一会儿就顺著他手指的轮廓流下,他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知道,他在喊他的名字。
他啃咬著他的脖颈,他的手指抽出来捏著他挺立的乳首。
他听到他说,蔚蓝,蔚蓝,我……
你爱上我了是吧。蔚蓝贴著他的耳根问。
也许……是吧。陈清说。
陈清像一只软体动物趴在了床上,蔚蓝裹上浴袍去看了看那缸热带鱼。果然,又只剩几条了。撒些鱼食,它们大概饿坏了,猛地游过来,带动著水草一波又一波的律动。
今後会怎样呢?陈清点了一根菸,却怎麽想也想不出来。那不是他能预料到的。这条路太为非比寻常、太为陌生,他除了走下去不会找出答案。
身体里有一股焦躁,他知道那是蔚蓝所赋予他的。然而他却还是不敢相信,他跟蔚蓝做爱了,像情人那般,做爱了。他又嗅到了他的气息,那气息又深埋进他皮肤的纹理间。他仔细的嗅著那熟悉的味道。
窗外不知几时下起了雨,猛烈的风将它们拍打在玻璃窗上。仅仅开了一点的缝隙令窗帘飞了起来。
陈清看著,缓缓的吐出口中的烟。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接近,他却不想回头。床震颤了一下,而後有吻落在了他裸露的身体上。那吻迟迟不肯离开,伴随著牙齿轻轻地啃咬他的皮肉。
是头发吧,扫过他的背脊,那是一种微妙的触感。
菸燃尽了,陈清将菸蒂捻灭在菸灰缸内。
他翻身,面对著蔚蓝,看了他一会儿,然後被他吻住了唇。
下雨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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