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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明晃的额头（第1页）

这片地带荒芜人烟，但身为老江湖的龙五镇定自若，他在不熟悉的路况上驾驶，如入无人之境，肯定不是次造访。李一鸣紧盯着龙五，汽车七拐八拐，瞬间抵达一片渡口，确切地说，是废弃的码头，已被杂草覆盖得密密麻麻。

外观上看，这里是荒草地一块，若无内情人士告知，谁都难以现这个隐藏的渡口。据此，李一鸣联想起之前龙五提及的秃鹰，他判断此处应当就是接头地点。果然如是，车一停稳，龙五便开口说道：“我们现在须耐心等待，一小时后秃鹰会到来。登船之后，言谈谨慎，绝不可泄露行踪。大家都清楚了吗？”

显然，此刻龙五担忧李一鸣和海裳对江湖规则尚不够熟悉，遂适时提点，对于久经世事的他们而言，这实属小事一桩，唯有初涉江湖的李一鸣和海裳显得稍显稚嫩，因此他此刻的劝诫也是一种关怀。此时，海裳似有所悟，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何必顾虑太多，即使是天穹鹫知晓我们身份，又有何惧？这船犹如江湖，而天穹鹫独行其中，岂非弱者？四雄在侧，岂容惧怕一头鹫鸟？"海棠眼中权势如刀割，实力强大者方能主宰他人，但现在四人面对天穹鹫仍小心翼翼，令她疑惑不禁出声询问。

听罢海棠所言，龙五与赌神相觑一望，诧异间交迭笑靥，他们不知为何笑起，或许在他们眼中，海棠的话语透出稚嫩的天真。接着龙五说道：

"此事绝非你想得那么容易，生活在这片险恶之地，能生存之人，没有哪个简单。表面柔弱或许只是掩人耳目，否则早已尸骨无存，沉沦海底，哪会有如今众多纷争与变数呢？"

此刻，龙五目光闪烁，似是有所隐瞒，赌神则是笑而不语，未曾接言。而李一鸣，作为熟知原作的存在，自然懂得龙五所忧虑之事。他深知天穹鹫背后的故事，但也明白与此刻的使命无关，故此未曾揭破。

对于海棠而言，明不明了并不重要。他们的重中之重便是见到天穹鹫，在其庇护下踏上沿海，唯有如此，才可能救回父亲——海岸。

任务一达成，便是圆满之功，尤其是对于李一鸣来说，海岸亦是友人的父亲，不容有失。而对于赌神，此事的重要性也不轻，如果能解救海岸，于对付仇笑痴一役中亦会大助，那时，他的付出便有了意义。

也因此，李一鸣与赌神心有灵犀一瞥，皆洞察彼此心境。此刻汽笛低吼，遥远的海面上，隐约现出一抹黑影。

没有亮灯的船只似乎潜藏黑暗，李一鸣他们早有预料，故而不觉惊奇。众人心头略松，海棠尤为宽慰，一直害怕等不及的援手，此刻正是天穹鹫。

毋庸置疑，此时的海棠心境舒缓多矣，至少帮手已现，她再不用忧心赶不上救父之旅。

李一鸣内心暗笑，若海棠识破天穹鹫的真实面貌，只怕心态大不同。但李一鸣亦非蠢货，懒得戳破真相，以免招来祸患。毕竟，仅因言语而生波澜，如今的他是不愿见到的，暂且将其他顾虑束之高阁吧。

这时，天穹鹫渐行渐近，龙五目光如炬，早已锁定对方。但他神色如常，未曾有过惊惧。虽未曾谋面，但此类遭遇对他已是家常便饭。

"阁下即是天穹鹫乎？听挚友提及，您行事沉稳，独晓隐秘航道，又深结这片海域人脉。今日，请问阁下可愿为我们引路？"

适时，龙五一展身手，提及朋友关系，以此与天穹鹫搭讪，表明并非初出茅庐。此番言语，意在告诫天穹鹫，自己并非任人宰割的绵羊，切勿小觑，以防不测。

尽管龙五外表已有半百之姿，看似远离少年郎，但这般提醒至关重要。言尽于此，不必后悔，这便是龙五的行为法则。

此时，甲板内缓缓踱步而出一位男子，明晃的额头宣告了其身份——没错，此人正是秃鹰，听到龙五之言，他无声一笑。

"你的打听并未落空，不该涉足之地，我从未涉足；非分之财，我绝不染指。如仍有顾虑，另寻高明，未尝不可。"

言谈间，秃鹰风轻云淡，显现出与常人蛇头不同的气度。而这一切，李一鸣心如明镜，他说得并无虚言。金钱之类的诱惑无法动其分毫，因为秃鹰在此，并非为那些俗物。他珍视的是更重要的东西，却不能言明。

一旦透露，恐将带来无尽的变数。而龙五选定天穹鹫，必有其原因。天穹鹫并未言虚，龙五相托于他，正是深知此理。

见天穹鹫稍显愠怒，龙五连忙止语，他虽然冷漠，却非愚笨，断不会故意挑起争端，见状连忙弥补说道："罢了罢了，您安心，我们此行短途，途中绝无忧扰。一上岸，我们即刻离开，绝不多事。"

当龙五的话语掠过，秃鹫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含蓄的笑意，那笑意似信非信，或许纯粹的漠不关心。他随意地回应道，“希望如此吧，反正对我而言，你们如何并不重要。若触碰到我的底线，我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你们，这点切记。”

听见秃鹫的回答，龙五目光交汇于赌神，彼此无言。他们能走到如今，自然不属于道德束缚的君子。目睹秃鹫的手段，虽未产生反感，但面对生死边缘的那一刻，他们也不会过于古板。万一遇见无法抗衡的危机，绝不会任由秃鹫将他们淘汰出局。

那一刻到来，秃鹫或许会成为被抛下的那一个。在这条道路上，诸如秃鹫般狡猾的蛇头数不胜数，龙五对他动手也无需迟疑。此刻，龙五和秃鹫默契地隐藏起各自的算计，坦然踏上船只，仿佛并未把秃鹫的警告当回事。

这情形使秃鹫微怒，欲作，却又因自身孤身一人，四人之众而强忍下来。这里远离人间，哪怕生争端也无人知晓。同样，这些人也没太多忌惮，想法跟龙五相似，与他接触的人肯定不简单，秃鹫也不敢轻易得罪。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李一鸣并未介入其中，只想尽快登船。其他的纷扰暂且抛开，要之事便是登船，他轻轻伸出手触碰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