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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缔造一个盛世,而非毁败天下太平。
萧无谏思考了很久。
“那恐怕来日艰辛,只多不少。”
孟绪俏皮地耸了耸鼻尖,起身去包一旁的奏疏,满当当一怀包:“都走到这一步了,当然要干一票大的!”
先从昭仪代政、女官秉笔开始罢!
政务积压不少,想是一场苦仗。
她同人作别:“妾先走了。”
萧无谏忽然闭目,手按在额边穴上:“朕头疼。”
孟绪无声冲人眨眨眼:“陛下这是苦肉计。”
萧无谏睁眼看人:“柳柳上不上当?”
孟绪歪着头想了想,若她自己执笔,其实也多费不了多少力气。
“那妾就在这儿把这些看完?”
“还是回去看吧,别把病传给你。”萧无谏道,“朕要喝药了。”
孟绪低头,看了看攥在她衣角的那只手:“那陛下倒是松手?”
萧无谏而今积压心中多日的块垒全消,心情也爽利起来,没撒手,还同人开玩笑道:“朕是病人,能有几分力气?你若想走,朕拉不住。”
孟绪却一脸认真地回应:“那走与不走,一切也尽如陛下所愿,只要陛下开口。”
“真的?”萧无谏问。
这还有假?
孟绪点头。
萧无谏在明亮的殿室内打量着咫尺之外的女子,见她荔腮樱耳,宜笑宜颦,正是他梦了千千万万遍的模样,只恨不能轻怜重惜,耳鬓不分。目色前所未有过的深笃。
孟绪一时不明白,不过是让他选择去留,为何也竟露出这样的神色?
萧无谏忽招手,让她低头,替她理了理鬟发,乌云齐整。
而后终于张耳。
孟绪怔住,忘了直起腰身。
她最回避的问题,他还是问起。
“算了,”萧无谏却两眼一闭,不强要她说了,“说的未必真,做的总假不了。”
做……的?
孟绪气狠狠道:“旁人是色中饿鬼,陛下是色中病鬼!”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走之前提醒了人一句,寿面不要忘了吃,虽然耽搁到现在,恐怕都糊成了面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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