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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明就推開了門而已。
「你們呀,請神反倒撞邪是不走運,可運道也沒差到底。」趙大寶摸了摸山羊鬍,不無得意地反問,「你知道這謝予安是誰麼?」
季茹娘不解,「不是阿垚妹子一直找的阿兄麼?」
趙大寶笑著搖頭,賣了片刻關子,在趙家夫妻兩人期待好奇的目光中,倒也乾脆的解了惑。
「是謝仙長。」
「當初便是謝仙長救了我,又瞧出我有幾分資質,這才帶著入了山門。」
「他這一身修為可不平凡,至於那阿妹更是不差了,小小年紀便走南闖北,先前時候,謝仙長遭了災,便是她出手相助,這才脫了那險境。」
季茹娘和趙傑福驚了驚。
「這、這般厲害嗎?」
趙大寶點頭,「所以我說你們運道不差。」
「放心吧,他們和我這半桶水的功夫可不一樣,是正經的修行中人,你家那事兒,有他們在,一準給你們處理得妥妥帖帖,都無須我留你們今夜在這過夜!」
鬼上神像身,又收受了好一些的香火,可不容易對付。
趙大寶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街上時常有的香火味,還有婦人搭伴去城外小觀上香的場景,不禁嘆了一聲。
這香火——
旺啊。
這鬼東西近來倒是飽肚。
……
神魂出竅,佛子出遊,如風似光,只須臾的功夫,潘垚便到了村子裡。
趙家沒有太大的變動,和數月之前一般模樣,就是柴房的柴禾多了一些,滿滿當當的壘著,整整齊齊,瞧過去讓人的眼睛很舒服。
想來,這是為了冬日做準備。
似是察覺到了潘垚的神魂炁息,裡屋里,那一尊眉眼低垂,好似悲憫世間的神像睜開了眼睛。
眉毛一個倒豎,有些凶。
正當它要衝潘垚瞪眼時,陡然僵了僵。
只見天色好像一下便黯淡了下來,有恐怖的血煞之炁籠罩而來,像是遮天蔽日的烏雲。
它毫不懷疑,要是自己敢放肆,這一處定會有雷霆密網落下,血煞如雷注,氣勢駭人又嚇人,在那般境況下,它如汪洋大海翻滾中的扁舟,熊熊山火中的田鼠,慌不擇路也無逃生之地。
快逃——
快逃——
木紋為瞳孔的眼睛盯著遠處,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逃跑。
那兒,謝予安籠在黑衣下,身上的赤鳳如血霧流轉,他抬眼看來,什麼都未做,那一身怖人的炁息瀰漫而開,宛如黑霧巨蛟,有無數猙獰又模糊的蛇頭。
它們翻動著,目光冰冷,只等一個異動,便要絞殺而來。
快逃——
瞬間,屋子裡憑空起了一陣風,一道影子從神像中鑽出,在樹影下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榆木做成的神像跌在了地上,摔成了糜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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