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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道人实在莫名其妙,柳云舒心头涌动,莫名的情绪跟着涌上心头,不过一瞬间,她又将这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压了下去。
最终只幽幽吐出一句:“关我屁事。”
对柳云舒来说,什么画像什么母亲确实太过遥远和生疏,细细听起来是与她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经不住深究,就算是她未曾谋面的母亲,都说了是未曾谋面,没有过一天养育之恩,就算是说到底也只有生育的恩情,这些破事柳云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确实无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牵扯进了这无妄之灾中,对方还二话不说就把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圣母,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事儿她干不出来,就算是明天世界要毁灭和一无所知的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说话遮遮掩掩不说明白,还要把罪责都压在我的身上,想道德绑架我啊?没门,想都不要想。”
说完之后柳云舒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玩世不恭的笑:“这些天对你这故弄玄虚的老道士的包容我自认为已经足够多了,你实在是没什么必要硬要扯出来一个虚幻的人。”
华容道人猛地抬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柳云舒:“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竟然说你母亲是虚幻的人?”
“不然呢?”柳云舒的话里依旧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她一直这样冷静,按照既定流程不停的运转,冷漠的像是一台机器。
根本不像是活着的人类。
“我承认,这个故事确实很精彩,里面有些门道我也没看懂,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吧?不如多想想办法。”
华容道人听完柳云舒的话之后蹲在地上沉默了许久,一言不,紧咬着牙关,紧握着双拳。
他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精力,再也站不起来,许久,他吐出一口黑血:“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一次他不再管柳云舒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座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在这里,想必你登岛的时候也现了些这座岛的奥妙,你觉得怪,可又一下子说不出哪里怪是不是?”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它怪就怪在,不符合一丁点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
“你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吗?”
“因为这座岛,是你母亲从当年女娲补天剩下的灵石中偷来的一小块,幻化成的。”
“那画中的神女确实是你母亲不假,她当年在三十三重天上是能力非常强的,可惜她动了凡心,芳心暗许和一个凡间男子,他们偷尝禁果,这才有了你。”
“这故事,说来也是可笑,你母亲芳心暗许的男子,其实也是天神,是下凡来历劫的天神,可惜当时他是肉体凡胎,所以你……虽然是双神的血统,但终归还是和真正的神有些差别。”
“你的神识有些不足,你母亲将你生下后不久,你父亲就完成劫难回到了神界,可当他重新变回高高在上的天神时,对你母亲的感情却不像在凡间那般。”
“于是,他们两个也算是好聚好散了,我不知道当时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母亲没有将你神识有缺陷的事情讲给你父亲听,总之你母亲她带着你求医问药多年,找遍了所有方法。”
柳云舒听到这儿,心头一颤:“神识有缺陷,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吗?”
“嗯,影响你修炼还算是事小,神识有缺陷,极易早夭,如果不是你母亲后来这些操作,我想你是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听我给你讲这一段过往的。”
柳云舒的心中忽然打翻了五味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虽然早就知道来到这座荒岛不会是巧合,但从华容道人口中听到什么神女、神界、神识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每个字分开她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连在一起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同太能理解了。
什么神识,神女历劫的,难不成华容道人的意思是说,她不是肉体凡胎平平无奇的一个凡人?
而是神女的女儿?身上流淌着的全是神的血?
华容道人冷冷瞥了一眼柳云舒震惊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你父亲究竟如何我并不太清楚,只知道你母亲从一本上古的禁书中,寻得了一个法子。”
“这法子极易反噬,于是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将自己的一缕神思留在了那幅画中,为的就是但凡她有一点不测,还能嘱托其他人讲整个故事讲给你听,顺便把那还没完成的禁术做完。”
“不过你放心,你母亲既然已经替你担了因果,那么这个禁术不会再反噬到谁的身上了,就是可惜了你母亲,唉。”
“那这禁术?到底是什么?”
柳云舒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座荒岛。
“将你残缺的神识,以神的身体作祭品,将他们悉数抓回,困在这补天石做的牢笼中,等到将来……你自己有些修为的时候,再让我帮你把那困着的神识与你合体。”
“自此之后,你才算是完整的,真正意义上的,神的血脉。”
柳云舒回过神,打断了华容道人:“那么问题就来了,就算是恢复了这个什么神的血脉,又有什么意义呢?真的值得我母亲放弃一切?来换取这虚无缥缈的血脉?”
在柳云舒的心里,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的一番操作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血脉?纯正?真正意义?完整?这些东西真的重要吗?比她们二人相聚还重要吗?
就算是早夭又如何,只要陪伴过,拥有过,也就足够了,她那个母亲,是真傻……
如果没有这些事,或许,是不是可能她也可以感受母亲的温情?感受母亲的怀抱?
最气的是这个故事里她那可恨的消失的父亲,同样都是神,神和神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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