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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今天可累壞了我。」阿蘭將身後的孩子牽到明處,轉身坐到自己床上脫靴。
「哥哥,」那孩子喊。
我看了眼,藏在阿蘭身後的小男孩兒,不過五六歲模樣,瘦瘦小小的,面無血色。
「小豆丁,漢密爾斯太太又給你帶啥好吃的了?」
紅拂笑著從上鋪探下半個頭,接過阿蘭扔過來的小紙包。
「他們非吵著要打橋牌,一群西班牙人竟對這個感興,不然早回來了。」阿蘭一邊卸著身上的襯衫扣,一邊對著紅拂說,「別說我沒記得你,我可是求了他好久,他才同意給我買的。」
「我當然知道啦,你對我最好!」
紅拂歡天喜地地拆開紙包,我看了看,是一瓶法國香水,上面寫滿了我看不懂的法文。
「給哥哥......」小豆丁從布兜里掏出一小塊蛋糕,塞到大豆丁懷裡。
大豆丁擺擺手,「哥哥不要,漢密爾斯太太給你的,你就留著吃吧。」
「他哪兒還吃得下,你不知道,宴會上的點心都快被他一個人給吃完了。那小肚皮呀.......就跟棉花團一樣,捏起來全是肉。」
阿蘭笑了兩聲,目光忽而帶到我這頭。
「這是......?」
「來的,叫克里斯。」大豆丁說。
「你......好。」我象徵性地點了下頭。
「你好。」阿蘭頗為紳士地同我握了握手。
「聽說火罐那群人又來鬧了?」阿蘭看了看旁邊黑鬼的床位,他包在被子裡,一聲不吭,大概猜到些什麼,皺了皺眉,「下次他要再來,我就告訴上校把他趕出去。」
「那他殺了自己親生母親,是真的嗎?」趁著阿蘭說到火罐,我顧不上場合時機,脫口而出。
不想紅拂直言道:「當然是真的,他就是個畜牲,是橡樹莊的小閻王。」
「紅拂說得沒錯,」大豆丁從旁肯定,「你來得晚,不知道,這火罐在進橡樹莊之前,可是做拍花子的。」
「什麼是拍花子?」
「拍花子就是人販子。」阿蘭接過話茬,「火罐來這兒之前,跟著一個專門拐小孩兒的人販子混,他認那人販子做師父。師徒兩個一唱一和,專門誘騙那些流浪兒,發賣到地下賭場,倒賣人丁。
有人說,他自己也是被那人販子拐走的,他自己說他是汕頭人,因為殺了自己親娘,被族裡人趕了出來,後來遇到了人販子師父,被騙來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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