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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可就短短一局抓鬼的時間,沈忱已經把之前的對話忘了個乾淨:「嗯……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那什麼……」
「什麼?」
「就是……」沈忱不由自主地別開了目光,「就是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
季岸沉思了會兒,不確定道:「十幾年前?」
「誰問你具體時間了,」他說,「沒有什麼開關啊、契機啊之類的嗎,比如因為什麼事讓你覺醒了。」
男人沒第一時間回應,沈忱又好奇又有點忸怩,不動聲色地斜眼過去,偷偷觀察對方的表情。但其實對方並沒太多表情,仿佛對性向的事也並不在乎。
——何止是性向,這世界上好像就沒什麼季岸會在乎的事。
沈忱這麼想著,下意識問出了口:「你是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啊。」
「嗯?」季岸沒太明白,皺著眉反問回去,「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算了,你當沒聽見好了……」明明對方還是很淡然,沈忱卻詭異的侷促起來,也不知該繼續說什麼好;就在這時,他驚覺外面安靜了,「雨停了!」
男人回頭看了眼洞口:「好像是,但現在是半夜。」
這下輪到沈忱問「什麼意思」。
「不知道這島上有沒有野獸,外面很黑,你又夜盲,」季岸話說到一般,再打了個呵欠,「我的建議是先睡覺吧,天亮再說。」
沈忱:「牛的。」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有!
第三十七章他運氣也沒那麼差
抓鬼遊戲玩不了幾把就變得無聊,衣服烤得差不多幹了後,他們重穿上衣服,濾了鍋乾淨雨水燒開晾著。
後半夜沈忱靠著洞穴的岩壁睡了個「午覺」,被凍醒時,外面天已經大亮了。
「季岸?」他揉著惺忪睡眼爬起來,下意識先叫了男人的名字。但洞穴里並沒人回應,正當沈忱以為這人又自顧自走了的時候,他看見季岸躺在火堆邊,蜷著腿睡得正香。他精神懨懨地走過去,搓著手蹲在季岸旁邊烤起火來。
——口好渴,肚子好餓。
沈忱半闔著眼,舔了舔幹得起皮的嘴唇,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擺在一旁的泡麵小奶鍋看過去。
他確實是嫌雨水髒,嫌襪子濾出來的水燒開了也怪噁心。可真到了口乾舌燥飢腸轆轆的時候,干不乾淨這碼事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況且他昨晚都已經吃過了雨水煮的泡麵。沈忱這麼安慰著自己,揭開鍋蓋,仰頭小口小口地喝了半分鐘,才終於覺得舒坦了些。
他一直沒把事情往壞處想——他隱隱覺得最多在這荒島上待三天,肯定就會得救;所以熬過這三天就好了,再苦也就這三天。
但就在季岸還睡著,他又冷又還沒睡醒的早晨,他莫名有種可能要死在這島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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