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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隻受驚的貓,正要掀開外套,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
對方說完,靠在門板上,跟她並排蹲坐在門前。
聽出來是林霧,許湄放下警惕。
她把自己藏在他的外套里,外套上還帶著他身體的餘溫,像憑空建了一個溫暖的房間。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外面的人看不見她,這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的鼻尖聞到淡淡的檸檬味洗衣液的味道,清柔和。
林霧沒再說話,沒追問她一個字,只是坐在她身側,安安靜靜地陪著她。
許湄心想,他不是早應該回家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傍晚在小區里遇見的時候她對他說了很傷人的人,他當時的心情並不好,他應該在生她的氣才對。他為什麼不怪她,還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穿,陪她在門口傻坐。
許湄想把林霧的外套拿掉還給他,天氣太冷了,他沒必要這樣照顧她。
她輕輕動了下身體,一隻手抓住外套,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放下了。
她突然又不想把外套還給他了,突然想任性、自私一下,不那麼乖巧,不那麼善解人意。
林霧側過臉,看見許湄捏著外套猶猶豫豫的手:「袖子沾到地上的灰了,不要了,洗乾淨了再還我。」
許湄把手縮回外套里,繼續龜縮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片刻後小聲出聲:「你不生我的氣嗎?」
身側的人低聲笑了一下,似自嘲、似埋怨、似玩笑:「當然生氣,你怎麼能對我那麼冷漠。」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很輕,聲控燈沒有亮,周圍依舊黑漆漆一片,樓道窗外微弱的燈光照出兩人並排在一起的身體輪廓。
林霧轉頭看著身側的人,他單知道她有點瘦,卻不知道她抱著自己的時候會縮成這么小的一團,不及他的胸口寬。
外套里的人動了動,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幾秒種後,一隻柔軟纖細的手從外套下擺探了出來,指尖拿著一個東西:「在縣城的墓園門口給你買的。」
林霧接過來,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見是一個貓咪頭形狀的棒棒糖:「你這是在哄我開心?」
許湄嗯了聲:「你嘗嘗甜不甜。」
林霧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這麼哄,聲音有點不自然:「糖果肯定甜。」
許湄催他吃掉,說不吃就是沒哄好,還在生她的氣。
「沒生氣,」林霧把棒棒糖放進口袋裡,「太甜了,不愛吃。」
許湄在外套下面伸出手:「不吃還我,我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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