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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不遠處胤祕的小身影，正坐在原地的那拉氏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她緩緩收斂了笑意，垂眸看向自己素淨的手指頭，有些怔神。

時辰回到今日一早，一早起來時那拉氏整個人就有些沒精神，過於異樣到胤禛都發現了。那拉氏很少會有這樣的情況，胤禛於是關切朝她詢問。

聽著胤禛的詢問，那拉氏神情有些恍惚地抬頭看他，對上胤禛平靜的目光，猶豫再三後，那拉氏開始開口將她的夢說了出來。

女人到底心更細，感覺事情也更加細心，聽著那拉氏的話，胤禛一皺眉，有心想責備那拉氏，讓她不要多想，但在抬頭看到那拉氏的模樣後，胤禛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儘管那拉氏提及的是他們心中的痛處，是他們多年都不願提起的那個孩子，他們的弘暉。

那拉氏已經有好些年沒與胤禛提過弘暉了，這次不知怎麼的，她忽然又夢到弘暉了。

下意識扳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見那拉氏垂眸，十分沒精神坐在床邊，胤禛表情微動。

那拉氏沒再說話，神情恍惚似在回想著什麼，胤禛見狀也沒開口，房間裡恢復了安靜。

一會兒後，似是想通了又或是妥協了，胤禛長嘆了口氣，主動朝那拉氏詢問。

「福晉這次是為何忽然會想到弘暉。」

自從弘暉去世後，這是胤禛第一次開口說這個名字，明明是他嫡子的名字，再次從口中說出，胤禛卻有種既陌生又熟悉，十分複雜的感覺。

弘暉是胤禛的嫡長子，是胤禛的第一個孩子，弘暉的離開是胤禛極不願看到的，也是他這些年一直不願意面對的。

在今日，他們終於正視了這個問題，這個房間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人，兩人一同提起了這個他們曾經的孩子。

聽著胤禛的問話，那拉氏面上表情微動，抬頭看向胤禛。

這些年來她同胤禛提及弘暉，每次對方都是消極不願面對，抗拒的模樣，這次胤禛願意主動提及弘暉，讓那拉氏頗覺驚訝。

見胤禛問完後定定看著她，那拉氏先理了理思緒，回憶了下後開口。

「說出來爺可能不信，我覺得會夢到弘暉可能並非偶然。」

抬頭對上胤禛的目光，那拉氏又接著道。

「打第一眼見到胤祕，聽胤祕說話，看著他那些小動作，我就總不可抑制的想到弘暉。」

弘暉不僅是胤禛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自然對他萬分上心。

不同於胤禛與弘暉的相處時日少，那拉氏身為額娘，從弘暉自小開始，與弘暉的相處就很多，她很清楚弘暉的一些小習慣。

恰好，這日在看到胤祕總是想到弘暉後，那拉氏總不可抑制的將他與弘暉作對比，有時候她甚至精神恍惚覺得面前的就是弘暉小時候。

那拉氏也知道她這樣想不對，但她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