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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覺得奇怪，就順著他的視線看，發現他正盯著牆角處一條像小溪似的污水，正源源不斷地向外淌著，污水上還漂浮著形容不出顏色的油漬，已經凝固成塊了，時不時還夾雜著幾片辣椒和菜葉。

「……」

應該是被嫌棄了。

應該不會在這裡吃飯的，連翹想。

連翹想說就讓6瑛先回去，自己馬上給他送過去，她剛開口：「我給你……」

話都沒完，6瑛抬腳就走了進去。

？

不嫌棄了？連翹已經被他搞暈了。

連翹也不多想了，趕緊跟了上去。她站在油布棚子入口處望了圈，指著連奶奶那一桌，說：「你坐那邊吧，那邊還有個位置。」把6瑛放自己奶奶身邊很穩妥，連翹想。

6瑛隨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一皺，又側頭看了她一眼，嘴抖了下，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咽了下去，一聲不吭地踮著腳，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到底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礙只有他知道。

「……」

怎麼這麼好笑？連翹看著，忍俊不禁。

那桌有連奶奶，梁澤，還有村裡的老人和小孩。6瑛一坐過去，梁澤就湊了過來：「怎麼才來？我們都快吃完了。」

不提還好，梁澤一提，6瑛朝桌上掃了眼，果然，倒也稱不上殘羹冷炙，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了，每個盤子裡都趴著一點菜。他再一看，桌上老人們跟前都放著幾個堆的像小山似的塑膠袋，裡面裝著菜，甚至還有湯。

6瑛不明白，就這還能外帶的？他往隔壁桌看去，老太太們扯著塑膠袋往裡倒菜。

「……」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他剛才就是這麼勸自己的。

6瑛盯著飯桌，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不知什麼材質的紅色塑料布鋪在桌上，有好幾層，有些地方被扯破了，露出好幾個大窟窿，下面斑駁的桌面露了出來，也不知是誰舀湯時手抖，湯汁灑滿了桌面，還有滿桌隨處都可見的骨頭、魚骨頭，掉在桌上在的菜葉

……6瑛還沒吃就已經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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