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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冰色蔷薇二（第2页）

“我这是在何处？”我疑惑地问道。

“快离我远点，立刻滚开！”我大声喝斥。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现自己身处一间虽然简陋但散着淡淡丹药炼制材料气味的房间。这种气味令人心安，既不刺鼻也不难闻。

两天前，我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幸好一位丹药道士路过，救了我的性命。他把我带回自己的住处，细心照料。

“遭受如此重伤，你居然还能存活下来，这真的是天意啊。”他感叹道。

这位道士名叫天缘，是位丹药大师。他为了躲避部落的重金聘请，常常隐匿行踪，却又四处救人。他的丹药医术高，与古代的华佗相媲美，救活了无数生命，其中大多数是平民百姓。正因如此，三大部落都想要得到他，将他奉为座上宾。

在这个世界里，丹药的作用至关重要，既可以用来制造毒药，也能制造救人的良药。天缘居士专注于医药炼制，虽然早年跟随一位主攻毒药的大师学习，但他始终坚守自己的初心，在毒药制作之余，偷偷继续自己的理想。

直到送走师父，为其养老送终后，他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治病救人。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出手相救。原本以为只需喂我几副丹药便能让我康复，但他没想到，我所中的毒竟如此非同一般。

“这是冰之暗的毒。”他皱眉道，“为何我师父的毒会出现在这个女子身上？这丹药的配方，理应只有我和师父知道才对。如此危险的秘方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这真是太可怕了。”

天缘居士通过把脉，察觉到我体内的异样状况，这种感觉既熟悉又令人恐惧。他感叹不已，中了这种毒竟然还能奇迹般地存活下来。

另一头，他始料未及的是，师傅早已宣布洗手不干、停止炼制那致命的毒药，然而秘方的泄露却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更令人震惊的是，它竟已落入他人之手，被肆意使用。

天缘居士神色一僵，短暂的愣神过后，往昔的种种画面犹如旧电影般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回想当初，师傅正是凭借着售卖这些毒药，才得以换取所需的材料，用以炼制丹药。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责任，我无法坐视不理。”他双手合十，低声祈祷。其实，治病救人的念头并非中途才在他心中萌芽，而是那些年跟随师傅的日子里，目睹了太多无辜的生命因师傅的毒药而消逝，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深深刻印在他的心灵深处。

“小子，你就别自寻烦恼了，又不是我们亲手杀的人。”师傅的话语打破了天缘的沉思，“我们只管制造，至于怎么使用，那是使用者自己的问题。再说了，要不是有这些毒药，你小子怕是连饭都吃不上呢。”

师傅的口吻似乎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淡，然而天缘每一次的沉默和走神，都被师傅尽收眼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连自己的生存都岌岌可危，又哪来的余力去拯救他人？良心，这个在现实中显得如此奢侈的词汇，一旦连生存都无法保障，它又能有何用处？甚至可能会成为敌人炫耀的战利品，被肆意践踏。

“是，师傅，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天缘心中满是困惑和矛盾，他不认同的事情，却已经坚持了整整十五年。

“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罪孽，我再也不想继续炼制这些恶毒的丹药了，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导致更多无辜生命的消逝。”他常常这样想，如果这些毒药从未存在于世，那么那些悲剧或许就不会生。

在师傅的葬礼上，天缘心中除了对师傅的深切思念，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懊悔和自责。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频繁地洗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洗去他心中的罪恶感。然而，他深知，那些罪孽，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

罪孽的深重，即便是以生命的终结作为代价，也无法被彻底洗涤。过去的记忆像幽灵般在天缘居士的心中徘徊，成为了他后半生致力于救死扶伤、不断寻求赎罪道路的重要动力。

天缘居士将疑心带回来后，对她进行了详尽细致的身体检查。令人惊奇的是，疑心的奇经八脉竟然能够接纳那股剧毒，甚至还演化出了一种新奇的灵力——寒冰灵力。即便不是武者，天缘居士也对这种异变感到震惊不已。

经过进一步的深入探究，天缘居士现疑心的伤势并非仅仅源于那颗毒丹，更多的是来自于她所承受的精神刺激。因此，天缘居士倾尽全力，运用各种珍稀丹药，去滋养和修复疑心肉体上的严重创伤。

“师傅，您为何对这名女子如此大方？我们用了那么多名贵药材炼制的丹药，就这样给了她，您不觉得可惜吗？”天缘居士的徒弟不解地问道。这个徒弟是一个孤儿，他的父母曾在一场部落战争中丧生，而这场战争的诱因，竟与天缘居士的毒药有关。为了赎罪，天缘居士收养了这个孤儿，并将其培养为自己的关门弟子。然而，他从未向徒弟透露过自己曾经的罪孽。

此刻，徒弟对丹药价值的关注似乎并非出于真心，他更多的是被疑心的美貌所吸引。疑心白皙的皮肤宛如美玉，年纪与徒弟相仿，尽管身受重伤，但那股安详恬静的气质却让人心生怜惜。徒弟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疑心身上，甚至引起了天缘居士的注意。

“你究竟是在惋惜那些丹药，还是被这位女子所吸引？”天缘居士轻声问道。年轻的徒弟啊，你的心思如此单纯，却也如此复杂。

你的年纪已经相当成熟，产生这样的念头也属情理之中。”另一名医师可能只是单纯地坚守着救死扶伤的信条。若你对她心生情愫，那就等到她康复之后，自己勇敢地去追求她吧。”作为师傅，我也只能尽力相助至此了。”天缘性格直爽，一语中的地指出了他的心思，同时也清晰地传达了自己的立场。徒弟心怀感激地回应道：“多谢师傅！”之前，他还曾暗自揣测，师傅是不是因为贪图那位女子的美貌，才将她带回来悉心救治。然而，此刻听了师傅的解释，他心中的疑虑终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