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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還好有人看著你。”衛行簡的家居服領口很寬，鎖骨隨著他半躺的姿勢全部露了出來，脖頸處的白皙皮膚被酒精薰染成了淡淡的紅。

衛行簡站起身走到欄杆邊，指著不遠處的一片修了一半的建築基地問：&1dquo;你還記得哪裡嗎？二十幾年前那沒被開發，是一處小山坡，我們周末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哪裡渡過的。”

賀書惟站在衛行簡身邊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對面已經被改造成了城，現在這個點正是熱鬧的時候，&1dquo;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和北哥比爬樹，結果爬得太高不敢下來，嚇得哇哇大哭。”

衛行簡伸手用力地按著賀書惟的頭揉了好幾下，有些不忿地問：&1dquo;那時我才八歲，你卻記到現在，你這腦袋裡面裝的是不是全是我的黑歷史？”

&1dquo;你這一說我又想起了件事，你九歲那年，吼哭了院裡一個老師的女兒，為了哄她說要去對面山上摘最漂亮的花給她，可你忘了那時是冬天開的花很少，直到天黑了承叔和雯姨沒等到你回家，叫了一夥大人去山上才找到沒摘到花的你...”

&1dquo;別說了，都多久的事了你居然還記著。”衛行簡捂著臉打斷賀書惟的話。

&1dquo;我不，我現在還記得你被找到後滿臉眼淚的模樣，那天的事傳到學校後你就多了個衛無花的外號，直到上了初中才擺脫，哈哈...”

衛行簡伸手捏住賀書惟的臉頰，故作咬牙切齒地說：&1dquo;你哪是我的好弟弟，把我的糗事記得這麼清楚，用現在的話來說你就是頭號黑粉。”

&1dquo;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封口費，不然我不小心說出去了，你這男神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1dquo;我們之間這麼純潔的兄弟關係怎麼能讓金錢給玷污了呢！”衛行簡伸手在兜里掏了會，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放在賀書惟手心裡，說：&1dquo;這個你還記得嗎？”

賀書惟看著手裡那個小小的銀色的星星項墜，問：&1dquo;你還留著？”

&1dquo;當然，這可是你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衛行簡用手指撥弄著那個小小的星星說：&1dquo;我今年三十了，你打算送我什麼？”

第五章異類

&1dquo;三十歲的生日禮物，等到了那天我再送你。”賀書惟抬頭望向衛行簡，&1dquo;那這個...你現在是要還給我嗎？”

衛行簡伸手拿回項墜，&1dquo;我身上沒別的東西，原本打算拿它當封口費的，但現在我後悔了。”

&1dquo;哪有你這樣借花獻佛的。”賀書惟只要知道衛行簡還留著就夠了，心情很好的他開了罐啤酒，&1dquo;封口費先欠著。”

&1dquo;好，欠著。”衛行簡難得有機會可以放開了喝，也跟著開了罐啤酒。

&1dquo;要加利息。”

&1dquo;加，加，加，你想加多少加多少。”衛行簡有點醉了，對面的人都開始模糊了，他伸手穿過熱氣摸到那張臉，小聲說：&1dquo;小書，你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

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可頂樓太安靜了，賀書惟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

一個小時後，兩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了，衛行簡是被李雯扶回去的。

可能是因為今晚想了太多關於以前的事，這晚賀書惟做夢了。

夕陽西沉，十歲的賀書惟看著外面變暗的天色有些急，家裡有小孩，賀晨和白依蘭夫妻兩放學後，總會有一個人按時回家，今天卻沒有人回來。

等不下去的賀書惟跑到三中的校門口，保安叔叔認識他，直接放了他進去。

走到白依蘭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賀書惟嚇得不敢進門，站在外面小聲地喊：&1dquo;媽媽。”

一名中年女人轉頭看見他，伸手用力把他拖了進去，指著他激動地說：&1dquo;白老師，你也是有兒子的人，要是你的兒子是同性戀，你還能這麼包容嗎？”

白依蘭將受了驚嚇的賀書惟拉進懷裡抱住，輕拍他的背部安撫。

賀晨攔在母子倆身前，試圖和對方講道理：&1dquo;陳女士，孩子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我們都知道早戀不對，你這樣......”

&1dquo;這是早戀嗎？你們身為老師，難道不知道同性戀是異類，是變態，是會被歧視，被唾罵的嗎？”

&1dquo;沒有誰會想要成為異類，這事對孩子來說也是一個打擊，他們現在正處在敏感的青春期，我們不應該再拿強硬的態度去逼他們。”

&1dquo;我逼他們？你們三中的老師就是這麼和稀泥的嗎？這事我會直接找校長，我兒子是全年級前三，不能就這麼被毀了，對方必須馬上轉學。”

&1dquo;陳女士，今年他們都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了，這時候轉學對孩子影響太大了，有什麼事能不能等高考完了再說？”

&1dquo;影響大？影響再大能有以後受一輩子白眼大？如果他真成了變態，就算考上了大學也是丟人。”陳玲看向被白依蘭護在懷裡的賀書惟說：&1dquo;白老師你想想，今天被發現的要是換成你的兒子，你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嗎？”

震耳的關門聲響起後，白依蘭放開賀書惟疲憊地問：&1dquo;小書，你怎麼跑學校來了？是餓了嗎？”

賀晨牽著賀書惟的手說：&1dquo;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