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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放慢，他拼勁全力想要跑去房間另一側，卻被霍烏的手下按住，拖著他的頭強行讓他觀看殘忍的畫面。

小阿修雙目通紅，奮力掙扎，眼淚順著眼眶滑落，他吼道：「我會成為合格的繼承人的，你放過她！」

霍烏只是冷哼一聲，悠然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透過血色的玻璃看小阿修痛苦，嘴角甚至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

致命的傷口讓霍媽媽什麼也做不了，但作為母親，保護孩子的執念讓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把身體轉向內側，儘量不讓小阿修看到她痛苦的模樣。

儘管絕望和無助已經席捲了她全身，但她還是虛弱道：「阿修……閉，閉上眼睛……別看……」

「媽媽！媽媽！！霍烏！你放過她，我求你快救救她……」小阿修極力掙扎，但雙手被牢牢架住，只能任憑悲劇在他眼前發生。

他滿臉的淚水，眼裡是深深地絕望。

霍媽媽喃喃道：「阿修……聽話……把眼睛閉上，別、別看了……」

霍修祁走過來蹲下，從身後虛虛抱住小阿修，捂住他的眼睛，「別看了。」

他的聲音顫抖，不知道是在勸眼前小小的霍修祁，還是在勸他自己。

但他的手只是化作虛無，像是此刻的小阿修一樣，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管小阿修是怒吼還是哀求，霍烏只是沉靜地坐在那裡，臉上表情淡淡的。

直到霍媽媽那裡徹底沒了聲息，小阿修嘴角不自覺地抽搐幾下，嘴唇終於忍不住哆嗦起來，他顫巍巍呼喚：「媽媽？」

聲音小的像是害怕驚動什麼。

無人回答。

小阿修眼眶裡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般，順著臉頰嘩嘩地流淌下來，絕望痛苦，他雙眸充血變得赤紅，死死盯住霍烏，嘶吼道：「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憤怒和仇恨迸發，他的拳頭捏地死死的，像是一匹嗜血的狼崽。

霍烏滿意地笑了，隨手把沾血的尖刀仍在地上，「這就對了，兒子，我等著你來殺我的那一天。」

***

田秋路感到擁著自己的懷抱莫名開始顫抖，睜開眼睛一看，霍修祁在睡夢中眉頭緊蹙，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像是陷入了什麼痛苦。

他拍拍霍修祁的臉頰，輕聲呼喚：「阿修？阿修？你怎麼了？」

霍修祁猛地睜開眼，看到田秋路關切地一雙小鹿眼，一把將人摟近了懷裡。

許是今天看到了帶有霍媽媽設計風格的

香甜的氣息飄進霍修祁的鼻間，讓回顧了一遍絕望的他慢慢平復。

田秋路猛地被人抱進懷裡，只覺得霍修祁身上像是被陰霾籠罩，他輕輕拍霍修祁的背，柔聲道：「做噩夢了嗎？」

「嗯。」

悶悶地聲音從頭頂傳來，田秋路退出懷抱，用他纖細地小身板盡力把高大的霍修祁攬進懷裡，他摸著霍修祁的頭髮，哄道：「不怕不怕，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路路。」霍修祁突然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在別人看來很可怕的事情，你會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