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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懂自己。
「沈忱?」男人看見他正盯著自己發呆,順手打了打水,激起水花往沈忱身上撲,「發什麼呆。」
沈忱猛地回過神:「幹嘛拿水潑我!」
他說完,跟突然上了發條似的,來了「戰鬥」興致,彎下腰雙手並著掀起大片的水花往季岸身上潑。季岸躲得很快,但水花的濺射範圍太大,還是倏然潑濕了他半個身體。
男人之間的戰鬥,往往就是開始得這麼簡單,這麼奇妙,這麼神經病。
「你完了。」季岸把魚叉連著尖端插著的大魚一起,像投標籤似的擲上岸,反手就以刁鑽的角度拍起一片水。
「等死你吧你!」沈忱不甘示弱,一手擋著臉,另只手毫無章法地沖季岸潑水。
十分鐘後。
頭髮都黏在臉頰邊的沈忱:「差不多得了。」
渾身濕透的季岸:「我也覺得。」
最後他們在逐漸黑下去的天空下,一人拎著兩條魚,濕漉漉地走回了山洞。
都不用季岸再提醒什麼,羞恥心什麼的也近乎死乾淨了,一進洞裡就站在角落把濕衣服脫了下來,換上晾在木架子上的乾淨衣服——實際上到底干不乾淨他們也不知道,深究起來光靠木棍打的衣服,不知道藏了多少髒東西;但沈忱已經學會了,不想就是乾淨。
所以說環境會改變人,或者說人的天賦就是妥協。
他把濕衣服掛上架子,褲口袋處明顯得盪了盪。沈忱連忙伸手進去掏,這才想起來他身上還揣著煙。他藏在行李箱裡的那一條煙是軟裝的,根本經不起潑水,眼下不但包裝紙濕透了,裡面的煙更是濕得他不敢往外抽,一碰就會斷。
沈忱扭過頭,拿著煙罵道:「幼稚鬼,打什麼水仗,這下好了,煙濕完了。」
男人也剛換了衣服,正拎著魚和小刀,要去外面處理:「……誰讓你抓魚還帶著煙的。」
「你不潑我不就沒事了嗎?」沈忱道,「你身上那包煙呢,給我。」
「抽完了。」季岸道,「你那是最後一包。」
「哈???」
雖然他早就知道,只要他們無法離開這座島,煙就總有抽完的時候;但沈忱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急。更氣人的是,最後這包煙他才抽兩根,剩下的全浪費了。
他拿著濕透了的煙捨不得扔,又氣又惱,最後把煙扔在了那堆排不上用場的行李中。
烤魚聽起來很香,但吃起來味道並不怎麼樣。季岸把魚處理得很乾淨,內臟全掏了,連魚頭魚鰓也提前扔了。剩的那點泡麵調料扔了之後,再在島上煮什麼東西吃,都是原味的:原味螃蟹,原味帶子,還有現在的原味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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