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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男人在搬運棕櫚葉的間隙,扭頭看他一眼,「不換衣服?不冷嗎?」
「冷。」沈忱鄭重地點點頭,再沒有了第一晚那種忸怩,非常豪放地把自己剝到只剩底褲,「你不冷?」
「還行。」
男人頭也不回,沈忱便趁著他忙活的時候迅換了條底褲。
等他換好了衣服,棕櫚葉床墊也生產得差不多了,季岸真就徒手把那些不規則的葉片堆出了個有模有樣的長方體。
「搞得還蠻像樣子的嘛,」沈忱感嘆著,從他那堆雜物里抽出個塑膠袋:「那現在去撿點海鮮?」
季岸站在他們的「床」旁邊,沒有動也沒有應聲,仿佛沒聽見他的話。
「季岸?」
沈忱試探著靠近了幾步,男人遲鈍地「嗯」了聲,這才慢慢轉過身問道:「……衣服換好了?」
「換好了,你怎麼了?」沈忱有些疑惑,盯著對方的臉,「你臉好像有點紅……你不會發燒了吧?」
男人仍是很遲鈍,垂著眼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吧。」
「沒有?我看你這個狀態就不對勁兒!」
沈忱一下躥到男人面前,伸出手去摸對方的臉。熱確實是熱,但他剛才換了乾衣服,手正涼著,也摸不出到底是季岸的臉太燙,還是自己的手太冷。他索性拽住季岸的衣領,拽得人略略前傾,抹消掉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自己再湊上前,倏地用額頭貼上對方的額頭。
燙,確實是燙;季岸的呼吸都是燙的。
「干,你發燒了!」沈忱驚慌失措道,「你怎麼會發燒呢?你發燒了我怎麼辦!!」
「…………」男人在短暫過後,像觸電似的縮了回去,「我沒事。」
「你沒事個鬼!」沈忱說,「你是感冒了,還是怎麼……感染了?」
他以他貧瘠的知識儲備,得出了這麼個結論,接著便急吼吼地去脫季岸的衣服。
男人當真是不對勁兒,都沒阻止他,甚至還配合地伸開了雙手。
季岸的腹肌胸肌肱二頭肌倏地暴露出來,他手臂上的紗布還在纏著,在這幾天的忙碌中,紗布已經被磨得卷了邊,濕了又干,顏色都暗了,也沒有重處理。沈忱這才看見,他腰腹上多了處淤青,後腰更是好大一塊皮下出血——不用說,肯定是剛才摔下去的時候撞傷的。
他暗暗佩服對方撞傷成這樣還能一聲不吭,又去拆對方手臂上的紗布。
當紗布拆到最後一圈,底下的傷口裸露出來時,沈忱倒吸一口氣——那刀口不僅沒有癒合,反而有淡黃的膿水滲出來,在邊緣干成了痂。
「你都這樣了你自己沒感覺嗎?你不疼嗎啊?」
男人慢吞吞側過臉,看了眼傷口:「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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