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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很自然地分了工,季岸一棵樹一棵樹地把能夠著的葉片都弄下地,沈忱就把它們全撿起來,抱在懷裡一大把。棕櫚分叉的葉片支棱著,隨著動作不停搔刮沈忱的脖頸和下巴;他難受極了,想抱怨卻又知道這時候再抱怨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決計會被季岸嘲諷。
他只好盡力忍受著,在季岸走向第五棵棕櫚樹時底氣不足道:「夠了吧……抱不下了。」
男人一邊摘葉子,一邊斜眼看他,等一片葉子摘下來才道:「我也沒讓你抱著。」
沈忱:「……」
季岸:「摘不到就去找樹枝。」
沈忱煩躁地把葉子往地上一扔:「我怎麼知道找什麼樣的樹枝?」
男人已經繼續投入摘葉子工作里了,看都不看他:「什麼樣的都可以,能用的用,不能用的燒火。……別走遠了,不要走到我視野範圍之外。」
沈忱臉拉得老長,扭頭去撿樹枝。
撿樹枝倒是比摘棕櫚葉輕鬆不少,海島上到處是灌木,還有很多像是被風吹斷的樹枝落在地上。就跟前一天晚上的劇情再重複一遍似的,沈忱悶不做聲地撿著樹枝,儘量撿長的、粗的,看起來能用的。重複的工作就很容易讓人陷入漫無目的的思考,他從海島聯想到高中時期看過的那些災難片,想起主人公們總是拿石頭在沙灘上擺出一個「sos」,就會得到救援。
現在再想想這種劇情,仿佛「sos」不是求救信號,而是召喚救援直升機的咒語。
他想著想著,突然回過頭沖還在摘樹葉的季岸道:「我們難道不應該先燒火,燒出很多煙,讓別人看到好來救我們嗎?」
男人置若罔聞,繼續手頭的作業。
對方不回話,沈忱也不想自討沒,便也不做聲了。直到他撿到的樹枝已經快抱不住,那邊樹葉也鋪了一地,季岸終於招呼他「可以了」,接著便比劃著名示意他往某個方向走。
約莫離沙灘一百米左右,地形開始往上形成山包,大片的灌木叢讓這兒放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季岸就領著他找到了個天然的「角落」:灰黑的山岩裸露在外,右邊被一棵不知品種的大樹擋著,形成了個微妙的夾角。
「我剛才看了會兒,這兒不錯。」季岸道,「有面牆好歹能擋點風。……你去把那些葉子弄回來,我來搭棚子。」
沈忱拉著嘴角,垂頭喪氣又轉回去撿樹枝了。
等他把那些葉子都撿回來摞在一旁,男人已經用那些長短不一的樹枝,依著石壁支起了個帳篷框架。樹枝一端插在土裡,一端在頂上交叉,季岸不知哪兒拔下來的藤蔓,用藤蔓把兩邊的樹枝簡單綁住。
「這能行嗎……我怎麼覺得一碰就會倒……」沈忱道。
「不好說,要是下暴雨可能就倒了。」
「那你還這麼做?」
「不這麼做怎麼做?」男人一邊反問,一邊手腳不停地繼續,「要麼你來做?我給你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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