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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兔收光,远鸡戒晓,夏梓沅自沤珠槿艳的虚无中醒来,放空着自己呆呆地望着内侧壁墙。
脖颈处稍有些刺痛,伤口处是男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和舔舐。
他是习武之人,她一呼一吸的变化都感知得到,在她醒来的那一瞬他就知道了。
夏梓沅有些无精打采,可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来,应付着他,她转过身不去看他的眼,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她哆嗦着身子,声音颤抖着:“褚肆,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里没有你,我只能一个人一直跑啊跑,跑得昏天黑地也找不到醒来的办法。”
“梦里生的事,我有些忘了,只零星记得有好多漂亮的蝴蝶飞来飞去,也不知这梦是否有所暗示,直到现在我还惊悸不已。”
不止惊悸,还有心冷,比磕的cpbe了还要冷。
长久以来,她一直把褚肆当做一个课题,一个研究对象,一个心灵有创伤的小孩子。
可这些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她还以为自己一直是居于主导地位的,却不曾想,自己才是最被动的那一方。
他显露在她面前的样子,都是他想要给她看的,昨夜,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露面!
褚肆听着她赘述的梦魇,眼底是不可见的荒芜,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后颈的伤口,漫不经心:“阿沅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
“想来,是阿沅想看蝴蝶了,才梦到了它们,这是好事啊,古籍有言,梦到蝴蝶是一个积极的象征,预示着一段美好的变化和机遇,阿沅应是机遇到了,才会如此。”
他的话,夏梓沅听着生寒,却还是赧然一笑:“那就承陛下所言,臣妾日后定会收到浩穰好运,也祝陛下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吗?朕一定会的。”褚肆暗暗回她。
他一定会得偿所愿,将阿沅栽培成他想要的样子。
时候不早,褚肆还要上朝,郭茂听雨她们进入内室前来伺候。
春夏端着盛有衣服的木施进来,面上难掩喜色:“娘娘,尚衣局新制了一批宫装,都是照着您喜欢的样式奉上的,您可要穿新衣着新裳,定能焕然一新,祛除旧疴。”
“陛下,不若您帮我挑选一件吧,臣妾的眼光怎么也不及陛下慧眼识珠的。”夏梓沅讨好地将这一任务分给了褚肆。
想要别人喜欢自己,最好的办法不是对他们好,而是想办法让他们来主动帮助自己。
因为对方在帮助自己的时候,才会有被需要感,才更容易对自己产生好感和依赖心理。
这也是所谓的“富兰克林”效应。
她要褚肆主动介入到她的选择中,变成一种习惯。
褚肆对此确实有些意外,本以为昨夜之事她会惊吓不已,大病一场,没想到,她顽强得出乎他的意料。
“那朕便来为你挑选一件。”
他望着木施上姹紫嫣红的衣裙,没做多选,就挑选了一件华衣:“这件吧。”
夏梓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惊呼道:“陛下好眼光,这件雾海橙的衣裙,飞鹤昂,节节攀升,看着确实出彩些。”
“雾海橙?”褚肆听着她的描述愣住了,除了夏梓沅,侍奉在一侧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阿沅你说,这是雾海橙?你再仔细看看。”分明是朱砂红的衣裙,阿沅怎的会认不出?
夏梓沅听罢,稍有疑惑,又凑近伸手盯着这衣服,左看右看,还是雾海橙啊?
“陛下,臣妾怎么看都是橙色啊,怎么了吗?难道臣妾看得不对?”
她哪里说错了?
“阿沅。”褚肆迟疑地望着她,又望向那件衣服,遂而说道:“这件衣服,确是橙色无误,是朕看错了。”
是他昨夜做的太过了,给她留了创伤,才对这红避之不及吗?
真的是他错了吗?
“郭茂,你们也看看,这衣服确实是橙色的,不是红色,是否?”
郭茂不敢置喙,直言说罢:“回陛下娘娘,这衣服确确凿凿是橙色的,奴才不敢欺瞒。”
春夏:“是橙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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