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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鹿山其陆5（第2页）

“凡是训马，方向都差不多，”楚肃随口说，“但要是遇上没受过训的，那我也没辙。”

军马也不比驽马轻松，少不了要拉辎重，玄甲军甚至还有几架大型的火机，总不能让将士们抬着出征。

因此训练它们循令伏地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科。

楼月盈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提裙踩上马身。马儿伏地不动，只有肩部肌肉收缩，从而更加紧实供人踩踏，她便足下不稳，惊叫着向后倒去。

楚肃没来得及多想，见她有难便在她后背一推，帮她稳住身形，这种举手之劳他通常不吝相助。

顾栩念稍迟他一步，却也反应迅地跳上了车辕，向前探身并伸手拉住了楼月盈。

二人一上一下，各自倾情相救。

这总不能再出岔子了！楚肃有意避嫌，没打招呼便撤了手上的力道。

谁料楼月盈重心全在他这一侧，一时间没了支撑，带着顾栩念双双摔了。

顾栩念都不知道生了何事，只见眼前景物飞掠，她对此尚来不及做出反应，抓着楼月盈的手却一直没松开。

她回过神，现自己正趴在楼月盈胸前，身下垫着两团柔软倒也还算舒坦。

但楼月盈显然就没有她这么舒服了，被顾栩念压在地上还不算，一身骨头毫无保留地撞了上来，这未免也太硌人了……

“不能怪你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顾栩念先往旁边一滚，然后才爬起来，自己拍拍身上的土，倒先替她开脱了起来。

楼月盈捂着胸口还在懵，心说可是自己也没打算道歉啊？就见顾栩念冲到楚肃面前，气鼓鼓地往他腰上戳了一下子：“就赖则钧！好端端地收什么手啊？！”

楚肃一肚子冤屈只能自己咽下，他怎么会想到楼月盈还能把顾栩念拽下来？再说这小姑奶奶也是实在，眼看着要摔了都不放手。

楼月盈在旁边又是一声尖叫，顾栩念猛地望去，只见那匹马在她裙上拱了两下，似乎将裙摆当成了可吃的东西，亮出了硕大的板牙……

“救……”楼月盈双手拽着裙子，真的哭出来了。

顾栩念看看楚肃，楚肃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也没谁试图从军马嘴里抢过草料，何况裙摆？

楼月盈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是真的被吓到了，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顾栩念灵机一动，薅了些青草伸到马嘴边。

口中的布料嚼不烂，也没有清香，还是青草更可口些。硕大的马眼眨了眨，好像有些动心。

顾栩念一看有戏，忙招呼楚肃也拾些草来继续引诱。

楚肃摘下扳指，拍在顾栩念手上，与她十指相扣之后才松开，声音低沉：“用这个。”

这是玄甲军的信物，按下军徽中央的机关，扳指上便会弹出一根利刺——有些人习惯在上面淬毒，但更多人仅凭这根铁刺便可出其不意地扭转战局。

顾栩念接过这枚颇有分量的凶器，心中一惊，顺口问道：“戳哪儿？”

该不会是要戳眼睛吧……

玄铁打磨的尖刺寒光逼人，她比划了一下，实在是下不了手。

楚肃：“……”你还想戳哪儿？

“划布料，”楚肃气结，低声道，“一定要我说出这种登徒子般的话吗？”

他不自己动手而是交予顾栩念也是出于这个考虑，要划破陌生女子衣裳这种事，无论是说还是做，都着实失礼。

“哦哦哦好，”顾栩念吐吐舌头，干脆利索地划破了那片布料，甩甩手很是嫌弃，“都快被嚼成咸菜叶子了……哇，这么多口水！”

马儿无辜地吐掉口中的布料，转了转脖颈四处张望，仿佛方才的强盗行径并非它所为。

“你还不服？回去就把你炖了！”顾栩念张牙舞爪地对马说话。

楼月盈瑟缩一下，先是双手捂耳，继而放下手，环抱住自己，鼓了勇气低弱道：“不会的，这是拉车的马儿，奴家怎么会伤害它呢。”

和她相比，顾栩念方才那句话可就显得十分凶残了。

谁是深闺之中不谙世事的单纯千金，谁是粗野的黄毛丫头，无需再论。

顾栩念不知怎么就听得浑身不自在，却也懒得过多争辩：“是是是，我不如楼姐姐心地善良，我刚才还想扎它一下呢，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