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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渊拍打她的手背：“什么假，这可是你师父剃度前的头，小心碰着，珍藏十一年了。”

  楚引歌忍不住笑出声：“剑师父，还真别说，你有头还挺俊俏，能看得过去。不过不会是拉上我来喝花酒的罢。”

  “你就会揶揄我，”左渊轻嗤，“你不知那天语虽是迎天下人，问世间事。但却有&#o39;三不&#o39;，一不让出家人进，二不问朝中事，三不准逗留到破晓。”

  这倒是有点意思。

  又听左渊说道：“不过你这一身黑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去问事，不是挑事。”

  “你徒儿好歹也是邺城第一女画师，总得挡人眼目些为好。”

  “啧，包袱真重，”左渊有节奏地扣着华思楼的后门，三拍两敲，道，“纵使你不带帷幔，面纱等物，待会也会有人给你我面具，这天语从不以真容示人。”

  俄顷，门开。

  一着彩衣委地，上綉凤尾暗纹的少女迎面出来，十指纤纤，白兔面具下美目流盼：“少侠可有玉牌？”

  楚引歌看左渊递了个物什过去，上书“天池”二字。

  那女子见了，交还玉牌，褔了褔身：“奴唤水影，二位随奴来。”

  楚引歌和左渊跟随，步入抄手游廊，檐下六角宫灯高悬，两边挂满了的面具，或怒或嗔，但被幽黄灯火映照，都像被注入了灵魂，生动十分。

  水影说道：“二位任选一个。”

  楚引歌一眼就相中了黑蝴蝶缎制面具，上有浮雕羽翼，带着野性的放荡，蓬勃的恣意，仿若下一瞬就振翅飞于苍穹之中。

  “这倒是比那蝴蝶面纱还要衬你。”

  楚引歌带着面具偏了偏头，刚刚那话是从她师父口中说出来的，但声线已全然变了，颇有几分憨状和慵懒，倒是和他面上的猫脸面具极配。

  原来这面具里有层特殊水膜，贴肤的同时还能变声。

  这设计倒是巧妙得很，可想而见主的精思。

  两人继续前行，踏过幽径，穿过竹林。

  一墙之隔，似还能听到有人交谈：“世子爷这几日是来不了，听说被侯爷打得不轻呢。”

  “还不是他自己闯出来的祸，都敢在宫中狎妓，要我说，这邺城第一纨绔非世子爷莫属。”

  “听说皇上倒没想重罚他，只让他去揽月楼监工，但楚翎早看他不顺眼了，趁着众臣都在，掇着言官，狠狠地为了这事参了世子爷一本。这头娴贵妃还因暗室失窃的事跪着，那头世子爷又因风流被笑话，侯爷面子上挂不住，当场就扇了巴掌，回府后更是重杖三十，也是活该。"

  “侯爷早把他弃了，一个纨绔哪能撑起侯府门面？要我说，这侯府的定数还在他弟白川衍手上。"

  “不说侯府了，舒兄，你好了没？我快憋不住了。"

  .......

  这墙后头竟是华思楼的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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