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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程憋著一肚子氣，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呵...既然這樣，那就永遠別讓他發現呀...」宋君衍斂眸，伸手撫弄著纏繞在他手腕的黑蛇，「你說對嗎，玄青。」

玄青只吐著信子，並沒有回應宋君衍，它打心底不想再藏在不見天日的暗處，他也想同任意親近，可每次這種好事都被宋君衍獨占了。

——

任意接觸過很多從安全區外回來的哨兵，也從他們口中聽說過出隊的經歷，但真正跟隨出隊，這還是頭一次。

越野車開出人類建立的安全區以後，眼中的景色大都變得灰暗起來。

街道空曠荒涼，冷風陣陣，裹挾著白色垃圾，也捲起地上的枯枝敗葉。廢棄車輛堆疊在路邊，破碎的車窗玻璃恍若閃爍著血色。

路中央橫亘著動物與人類的屍體，它們被喪屍咬成碎渣，周身蟲蠅飛撲，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任意眉頭一皺，整個人有一種說不上是生理還是心理上的不適感。

「乖，別看，待會兒下車跟緊我。」

宋君衍將任意攬在懷裡，他捏著任意下顎，讓任意正對他。

宋君衍穿上白色哨兵服以後，似乎更有一種說不上的帥氣，五官深邃，唇紅齒白，睫毛的卷翹弧度簡直能勾到任意心裡去。

宋君衍與任意建立了精神連結，自然是感受到了任意的想法。他低沉地笑出聲，乘勝追擊，啄了任意側臉一口。

這個精神連結除了方便協同作戰，最後好像就便宜了宋君衍。反觀任意，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感知不到宋君衍的想法，似乎宋君衍沒什麼很大的情緒波動。

「隊長，這裡怎麼一個喪屍都沒看見？這和報告上寫得不太一樣啊？」

宋君衍沒開口，只將目光看向任意。

只一個眼神，任意便懂了宋君衍的意思，他放出精神力，欲圖通過廢墟中的細微聲音判斷喪屍的位置。

「感受到了，在西北方向。」

任意說完，宋君衍便揚了揚下巴，示意其餘隊員都跟著他走。

一路下來實在太過安靜，任意心中總惴惴不安。他不確定他的精神力能夠全然探測到，若是某些喪屍刻意隱藏，他的判斷也會有漏洞。

這麼想著，任意多分出了幾分心神關注周圍。

宋君衍自然感受到了任意的情緒，他也下意識謹慎起來。

在二人沒看到的廢墟角落，一根手緩慢從洞口縫隙中鑽出，任意頓時感受到什麼，但為時已晚，那雙手抓住任意腳腕，就往地上拉。

「啊！」

任意驚呼一聲，他沒能站穩，下意識抓上身旁的宋君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