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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從側面窗戶看去，幾個乞丐打扮的人聚集在一條偏巷裡，然後從茶樓後門出來一人，乞丐見到他都圍了上去，兩方人不知說了些什麼，最後每個乞丐都從那人手裡得了幾個銅板。

方瑾瑜目光中的驚詫更甚，因為給乞丐錢的人居然是高猴兒。

「媳婦兒，選好了沒？」洪天卓聊完了從門外進來，方瑾瑜還沒開口，張雙翼先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他、他叫你什麼？」

見這是既然有人沒聽清，洪天卓又提高聲音再來一遍，「媳婦兒，咱們回家？」

張雙翼實在為方瑾瑜感到可惜，可是看方瑾瑜怎麼是對這個稱呼完全接受的樣子？臉上尋不出一絲一毫他認為該有的屈辱。

「瑾瑜，你……」

對上張雙翼的欲言又止，方瑾瑜大概知道他沒完全表達出來的意思，他輕笑著說：「這書我帶回去了，改日邀你吃茶。」他這種由內而發的輕鬆狀態就是對張雙翼最好的答覆。

至於茶樓這件事情方瑾瑜心中沒法不存疑，走在路上他狀似隨意一問：「那個又瘦又高的人你們管他叫高猴兒吧？剛才我瞅見他，看他穿著打扮比以前立整多了。」

洪天卓壓根沒聽出來這話里的繞彎子，還附和著說：「嗯，是不邋遢了。」

方瑾瑜看洪天卓不像在裝糊塗，又問：「那他這是也有正經營生做了？」

這次洪天卓只含混「嗯」了一聲，方瑾瑜看向他的眼神中有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試探到此為止，方瑾瑜已然心中有數了。

兩人回到家已是中午，吃過飯洪天卓又去了渡頭上，方瑾瑜有了本一直惦記著的書看，也沒覺得一個人無。下午家裡還來了一個人，方瑾瑜跟他聊了幾句。

到傍晚洪天卓回來，看灶房裡多了一袋大米，他問方瑾瑜哪裡來的？

「叫唐小文的人給送來的。」

就在一個時辰前，方瑾瑜給唐小文開了院門，聽他提起洪天卓先是說「恩公」，後來又叫「卓哥」，方瑾瑜便好奇地問他：「恩公是怎麼回事？」

唐小文便講當初洪天卓在街上是怎樣救了他一命，方瑾瑜聽了想起來雲玖給他說過這件事情，當時在他眼裡洪天卓還是令他非常憎惡的賴七，所以他就質疑那是這兩個人合演了一齣戲。

說這話的時候他帶著濃濃的鄙夷，正巧就讓洪天卓給聽到了，現在想來是他不對，洪天卓肯定是正經救了唐小文一命。

「我那時質疑救人這事真是不該。」方瑾瑜又帶著歉意開口。

洪天卓捏了捏他的臉，一直就沒在意那次方瑾瑜對他的鄙夷，「這回知道為夫的本事大了吧？唐小文可是我從鬼門關邊上給拽回來的。」

方瑾瑜又好奇，「你是怎麼辦到的？難不成你還懂得醫術？」他記得雲玖給他比劃洪天卓是怎麼在唐小文的身上按了好多下，當然雲玖還說洪天卓後來又念了咒語才讓昏死過去的唐小文醒過來，這他可是怎麼也不會相信。

「與醫術無關。」洪天卓沒法給方瑾瑜解釋他救唐小文用的是現代醫學上的急救措施，「就是他身體閉住氣了，在他胸口上按壓能讓他緩上氣來。」

方瑾瑜聽了個似懂非懂，想其中道理肯定不止洪天卓說的這樣簡單。

「其實不止是按壓胸口。」洪天卓的眸光中忽然又閃上了壞壞的笑意，「情況危急了，還要配合人工呼吸。」

方瑾瑜望住他的雙眼，不知怎麼就陷了進去，「何為人工呼吸？」他問。

第55章教你人工呼吸

其實根據字面去理解，方瑾瑜已經猜到了是什麼意思，就在他問出口之前。

他仿佛預見了一幕畫面，他感覺兩頰微微發燙。

洪天卓唇角邊的笑意加深，他也是剛剛腦中靈光一閃，與方瑾瑜之間的情這不就來了。「咳嗯嗯——」他清了清嗓子，「說的不易明白，還是我給你演示一遍怎麼做吧，你得配合我一下。」

方瑾瑜的臉上又燙了幾分，他眼睫輕輕扇了扇，「怎麼配合？」

「來你躺下。」洪天卓把方瑾瑜領到了床邊，表現出的勁頭是他拿手的一本正經，而實際上心裡早就興奮得開了花。

「你看，我要先捏住你的鼻子。」方瑾瑜躺好後，洪天卓假模假樣給他比劃著名，「這隻手再抬起你的下巴，然後我深吸一口氣。」

嘴巴里憋著這口氣，洪天卓低頭去尋方瑾瑜的嘴，就在要挨上時，他忽然又起身跑開了。給方瑾瑜弄了個糊塗，坐起來一看，原來洪天卓是提起桌上的茶壺往嘴裡大口灌茶水，然後漱漱咽了。

理解他這是什麼意思，方瑾瑜沒忍住抿嘴一笑，前一刻還緊張跳動的心口處一下也變鬆快起來。洪天卓倒是感覺手和腳不知該怎麼放合適了，他終於有了點第一次戀愛時的羞澀感，自己都覺得不應該啊，他不是臉皮一向很厚？

「怎麼不來了？」還得方瑾瑜提醒傻站著的人。

「來！」洪天卓走去床邊，這次他側身坐下，沒了剛才「教學」時的動作，直接雙手輕捧住了方瑾瑜的臉頰，兩人的眸光一個比一個柔軟又帶火，黏到一處，難捨難分。

洪天卓的心底蔓延開陣陣暖熱，他的整顆心被眼前這一個人填滿，連一點縫隙都不剩下。他對方瑾瑜的喜愛有多深呢？就是他想把他所有的好全部給方瑾瑜一人，他現在的好有八分，那他就想再努力去做出九分的好、十分的好，統統都給方瑾瑜。因為方瑾瑜，他對生活能有無窮盡的熱情，他步步升高就只想拉著方瑾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