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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问题,是如何离开这里。
他开始一筹莫展地望向响声震耳的瀑布,忽而现水幕外黑影幢幢,仔细一辨认,竟是那伙蒙面人。
幸而出水方向错了,不然得碰个正着。
苏毅澜暗自庆幸了一下。
水帘外的黑影很快不见了,又等了些许时间,估计着这伙人确实是离开了,他才绕过瀑布游上岸。
穿过灌木密林往山上走了不久,一个一边已经坍塌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大约是以前的猎户遗留下的,里头一张简陋的旧木桌上边还有两块落满尘埃的燧石。
苏毅澜在茅屋旁一处未被雨雪淋湿的地方捡了一大把枯枝。
尽管树枝有些潮湿,花了一番功夫后,还是生起了一堆不算很旺的火。
除下湿冷的衣靴,蹲到火堆旁,他开始烘烤衣物和账簿,无意中捏到袖袋里那枚跟了许多年的海螺,生怕被烤坏了,又小心翼翼地取出。
不知过了多久,偶一抬头,才觉稍远一些的地方一团漆黑,现下全丈眼前的一堆火光照亮。
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也不知魏荻跟芋青怎么样。
夜幕深沉,火堆渐渐燃尽,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带着冰冷的味道。
苏毅澜摸出已经被光阴打磨得光滑亮的海螺,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光润冰凉的海螺在他手中逐渐有了温度。
自打进了宫,他便没有再碰过这个圆溜溜的小东西,半晌,缓缓凑近唇边,一串空灵悠远的乐声便在这漆黑的洞穴内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吹得乏了,他才停下,闭上眼,仔细回想在记忆里已渐模糊的双亲和兄长的模样。
爹!娘!阿兄!你们可好?
接连下了几日的雪,青宁宫屋顶上金色的琉璃瓦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两个太监裹着厚厚的棉衣在殿门外石阶上扫着雪。
宫内一间偏殿里,杨穆乃跟在皇后身后,愁眉苦脸道:“母后,你得帮帮我,那账簿若是到了父皇手里,往后我也别想跟老二争那储位了。”
“你这孩子,我提醒过你多少次,要注意,当心,偏是不听,现下好了,没了主意了才来母后这里。”
皇后转过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她早年怀过三胎都因各种原因未出世就掉了,只剩下这一个亲生子,自是心头肉一样。现在费尽心力想助他登上太子之位,总希望他能谨慎处世,争气些,可他偏就不是那样的性子。
杨穆乃这会儿只蔫蔫地站在她身后,没了平日里的骄横张扬,殿内所有的宫人都被屏退了下去,屋里只有母子二人在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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