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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守道:“当时是不是很得意?觉得自己在感情的游戏里赢了。其实我是装的。每次看你被我骗的团团转,却还忍气吞声,随便一哄哭两下又眼巴巴凑上来,这可比游戏好玩多了。”
朝溪笑笑:“还有呢?”
裴守一顿。
情绪逼到某个极点,朝溪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讨厌我十几年,就只是因为这些吗?”
他的语气轻之又轻,却重重地压在裴守的心上,让他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
裴守藏在身侧的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朝溪声音也有点抖:“你这几天不开心,是……是因为一想到我在期待你的表白,就恶心吗?”
裴守咬着牙,克制着不让自己去看朝溪的表情:“是。在你杯子上写那句话,也是为了膈应你。”
“……你是这种人?”
“所以说,你从来就不了解我。”
裴守还以为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让从没在大家面前出过丑的朝溪难堪到这种地步,两个人又会大吵一架。
在今天之前,裴守做了很多准备。
可是最后,朝溪听见这句话,只是垂下眼:“那我要道歉吗?和你?还是和林席?”
朝溪不知道他在裴守眼里是这样的人。
十几年的感情,他输的一败涂地。
他不知道自己以为的日久生情,是裴守因为一个橘子,一句话,陪他演了那么久的一场戏。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
裴守陷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朝溪从他身边借过,克制着情绪,安静的捞起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转身推门。
走廊灌着冷气的空气将包厢最后一点温度都带走了,裴守没有勇气抬头看朝溪的背影。
他和朝溪从小一直吵到大,这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其实他也没有很难过。
朝溪也给足了他这个大寿星面子。
“给你订的蛋糕和礼物在楼下,要是觉得膈应就丢了吧。你们继续玩,我有点事,先走了。”
大屏幕上的时间拨到十二点,一切清零。
朝溪和陆白准备的礼花和惊喜没能派上用场。
二十一岁生日,朝溪参与裴守人生的第十二年,朝溪早早设置好的定时朋友圈发送出来,他依旧是每年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为裴守送上祝福的人。
“裴守,生日快乐。”
包厢的门轻轻合上。
陆白看裴守一眼,没有半分迟疑,拿起桌上的酒朝裴守泼去,比着中指骂:“十几年就是养条狗都知道护主了。裴守,你他妈真是活该被抛弃。”
混合的酒水顺着裴守的眉眼往下淌,他再睁眼的时候脸上全是水,眼睛被浓烈的酒味蛰红,分不清眼尾落下的是酒水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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