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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後,卷毛就没再收到关於刘惠的任何消息。
直到开学那天,他出门上早课,宿舍门口放着一个密封纸箱。
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送给赵宇祖。
卷毛嘀咕着将纸箱划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了出来。
箱子里只有一个塑胶袋,里面露出残缺的肉块。
隐隐可以看见有一只成形的小手。
「......那个袋子我不敢乱扔,怕吓到保洁,就在宿舍楼下的花坛挖了个坑,埋掉了。」
「我是真的没办法,还没毕业不可能去结婚养孩子的。最後闹成这样,真的是......」卷毛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我靠,你这麽渣!」张越震惊地打量卷毛,「你让人家怀孕了,一点表示都没有,开口就要打胎,她这都不打你?」
江迟迟不想对这件事发表意见,喝了一口茶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国粹,指挥张越扒开卷毛的眼睛。
张越不解,还是照做。
卷毛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一条细细的黑线贯穿他的瞳仁上方。
江迟迟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被下咒了。」
被下咒者,眼球上方都会有一条黑线。
七日内必定横死。
而距离卷毛收到箱子被下咒那一刻起,已经过了六天。
她直截了当告诉了卷毛,他目光呆滞瘫坐在地,然後「哇」一声痛哭起来。
卷毛後悔了,他痛恨自己的不负责,可又抑制不住痛恨刘惠的狠心。
「我还没毕业,我不想死,救救我,大师救我!」他朝江迟迟苦苦哀求,完全没有当初的蛮横。
「大师,他虽然做错事了,但不至於去死啊。」张越不忍看自己的朋友横死,开口朝江迟迟求情。
江迟迟清点了捉鬼所需的工具,拎起黄布挎包往外走去。
「刘惠住哪?」
卷毛呆愣愣看着江迟迟的背影,张越推了他一把,急道:「说啊,大师这是答应了!」
卷毛喜极而泣,舌头都捋不直了:「在丶在天桥区的安居小区,我以前给她点过外卖!」
天桥区是西洲市最老的城区,乘坐公交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卷毛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他叫来一辆计程车,加了一百块钱,只求司机尽快开到。
江迟迟坐在前排,在【鬼见愁】小群提了一下这件事。
虞念慈和游宋狠狠批判了卷毛的无耻行径。
【虞念慈】刘惠一个普通女生,怎麽可能会下咒?
【游宋】这事有蹊跷,你先别去,我和念慈来找你汇合。
【已死勿扰】我已经出发啦,安心吧,如果解决不了我再告诉你们。
【虞念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迟迟,你该直接上报老吴,让学院叫人去看。
江迟迟低头看着屏幕,轻轻叹了一口气,等流程批下来人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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