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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着她的耳垂,什麽浑话都往敢外头冒。
……什麽孤松,什麽君子,都是假的。
岑听南盈着泪在心头一阵阵的骂。
她被欺负得狠了,眼神散漫地乱飘,凌乱地落到一旁八仙桌上散着的布匹。
她哭着抽了抽。
顾砚时低声:「一让你不满意,就想咬死我是麽?嗯?」
「看那儿做什麽?想去桌上?」顾砚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误会了她的意思。
岑听南猛然被人提起,尖声道:「别,不是!」
「晚了。」顾砚时散漫而凶狠地吻上她。
……
潮意盛开在身下的布匹。
岑听南软着说不出一句话。
顾砚时拍拍她的脸:「这布倒是衬你,回头叫人给你做身儿在屋里穿的。」
只给他一人看。
岑听南终於有力气捉到那丝散漫的神思,指着布上那节竹纹问:「哪来的布呀?」
「李璟湛。」这大半年,李璟湛可能问心有愧,赏赐就没断过。
岑听南看着竹纹,怔然地笑了好一会儿。
可过了会儿,又掩着面,低低泣了起来。
顾砚时一愣,忙将人抱起来,拍着哄,半是无奈半是宠:「又哪儿弄疼了?怎麽哭了。」
小姑娘却抵着他的肩头,只肯摇首,不愿说话。
顾砚时猜,是疼狠了。
「给你上药好不好?」
「不好。」
「那,陪你去看贺兰朔风?」
「跟他没关系!」
「那是怎麽了?」顾砚时闷出点笑,「又想跟我耍无赖了?」
岑听南鼻子闷闷地,半晌才开口:「我做了个梦,好长好长的梦。」
顾砚时笑着:「是怎麽样的梦?梦里有没有人欺负我的娇娇儿呢。」
岑听南鼻头又是一酸。
她抱上顾砚时的脖颈,在他的肩窝将眼泪蹭得乾乾净净,随後仰着头冲他笑:「是很不好的梦,但梦里——你穿着这匹布做的衣裳,救了我呢。」
顾砚时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脊骨,拖着嗓慢声开口:「那梦里的我,做得好像还不赖。」
「哼,马马虎虎吧。」岑听南微微叹息一声,「还可以做得更好的。」
「好。以後在梦里,也好好守着你。」
屋外又下起了雪。
细蒙蒙的雨丝夹杂着茫茫大雪洒落枝头。
煎着雪水的红炉汩汩沸起来,萦绕起雪松的清冽香气。
如今父兄平安,天下安定。
她爱的人日日同她江南听雨,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满意的一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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