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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头认错:“都是我不好,今天我不该来这里的,碍了堂哥的眼,惹他不高兴了。”
“我下次不会来了……”
“你可不可以让时尧别叫人去砸了我兼职的地方?”
霸总の??
本来谢时尧自作主张的行为就已经让谢云行十分恼火,他动脑子也能想得到谢时尧一定使了什么手段威胁谢昭君来参加家宴,只是没有点破。
此刻听到谢昭君这样说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谢云行心头忽地一软,那点愧疚和疼爱趁机就占领了高地,抢尽了上风。
谢云行伸出手摸了摸谢昭君的头,看着这张和故人几分相似的脸,微微有些失神,随后回过神开口对他说道:“小君,别怕,等会回去我会和时尧说清楚的。”
谢昭君小声嗫嚅了一句:“好。”
这虚伪的谢老登直接被拿捏了啊,裴京郁看着这画面露出会心一笑。
还是他儿砸聪明。
他的手掌挺大,根根指头都像玉竹一般线条温润又利落,苍白得只在关节掌心处才能见着一些薄薄的血色。
谢昭君对着他这只突然伸出来的手一脸茫然:“干嘛?”
裴京郁含笑说:“你不是在等人请么小少爷?”
……
谢昭君没忍住:“你是不是瞎?从哪看出来的?”
裴京郁哂笑了一声,收回手,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喝不喝茶?”
谢昭君没吱声。
他本来以为裴京郁要带他去茶室,却不想裴京郁让他在院子里等着,自己钻进屋子里不知道干什么。
谢昭君把院门打开,坐在秋千上望着底下的松林,没了隔音门,此时风声清朗,叶片摩挲声也细腻安宁。
他被山风吹得缓缓爬上些睡意,又听到脑后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回头去看,见裴京郁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谢昭君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扫下去,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个陶盅。
这和他煮药的那个陶盅不一样,那个是土色的,一看就用了很久,而裴京郁手里的这个是白陶的,看上去还挺新。
“你不是煮茶么?”谢昭君问。
“听过围炉煮茶么?”裴京郁在他不远处,坐在枯树前的矮凳上,低着头在往他煮药的小炉里点火。
谢昭君当然听过,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酸文人炒出来的那点事,他说:“人家都是在冬天,你在夏天围炉煮茶是要烧山?”
裴京郁没抬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语气很平常:“没关系,这地皮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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