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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食死徒根本无法打败黑魔王。不仅仅是内部势力不明无法找到同盟，也不仅仅是反抗的力量不足，而是身处阵营就决定了他们不能打败。他们是食死徒，杀了黑魔王，他们也仅仅是叛变的食死徒。

可笑他们以前竟从没想清这个问题，到了这个地步，又有哪个食死徒能够不顾生死的维护——并且真的维护到马尔福？而为黑魔王所怀疑而必然小心关注的马尔福又如何能够绕过黑魔王的监视和邓布利多接上线？

这一切都要他来做，而且也只有他能做到。

还好似乎这次他赌对了。刚刚斯内普所表现的种种反应一次次在邓布利多的阵营上加重筹码，现在只需要最后的确认。德拉科的脸因为激动和紧张而逐渐发红发热，心跳声嘭咚嘭咚震得他有晕眩的错觉，而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斯内普。

斯内普身上散发着从未在德拉科面前展示过的强大魔压和气场，那双一向死寂的黑眼珠也有了深渊的不可预测，那种像是利刃般的视线从德拉科的身上几乎一寸寸打量过去，这种久违的压强几乎让德拉科浑身都兴奋起来并且立刻做出应激反应，但被他强行压制下来努力摆出沉稳并隐约流露着真诚期盼的姿态。

良久，斯内普猛地收回魔压，浑身骤然一轻的瞬间德拉科投向斯内普一个蕴含着欣喜和期待的眼神——正对上男人打量的视线。然后斯内普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下来，他伸手揉揉眉心，嗤了一下，带着些叹息的说：

“好吧，你如愿了，马尔福先生，让人印象深刻的谈判。”

“多谢你，教父。”德拉科露出一个闪着轻微泪光的笑容。

“适可而止，狡猾的小崽子。”斯内普忍不住送给德拉科一个白眼。

“你知道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德拉科微仰着头用仰慕的姿态注视着斯内普，眼中满是真诚。

“……该死的马尔福！”斯内普呼哧呼哧的喷吐着代表情绪激动的气息，嘟囔着该死，语气却又带上了平日的温和，最后他终于无法面对德拉科持续的闪亮亮孺慕眼神攻击，表情痛苦的扭曲了一下，猛地站起身走向壁炉，抓起一把飞路粉撒进火焰。

“邓布利多，我需要一场谈话——和小马尔福先生一起。”

邓布利多很快对斯内普所说的话做出了回应，一如往常面对所有学生时和蔼的声音说明他需要一小会儿整理，然后就可以接待这个出乎预料的客人。

德拉科利用这一点空隙快速平缓着心情，即使是他，面对这种久未面对的决定生死的谈判也会不自觉的紧张，在之后也会有一段时间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面色发红——他一直觉得至少之后发作比直接在谈判时表现得畏缩好得多，但现在并不是能让他放松的时间。

和斯内普的谈判只是个踏板、前奏、开始，随便怎么说都只代表着这场生死一线的宴会尚未结束，甚而仅仅刚刚开幕。言语上的战场，心理素质的斗争，试探与反试探。

一步生，一步死。

德拉科能感觉沉重的担子压在他心上让他感觉不适，虽然身体并没有哪里真正出现病症却感到轻微的窒息，背负自己以外的生命让他的心情超出控制的紧张，不再是那种略带愉悦的快感，因为一旦输掉，会失去的不仅仅再是自己曾经唯一有的不甚在乎的生命。

必须成功。

德拉科咽下口水，一次一次深呼吸调整心情，努力把稍有脱出控制的面部表情扯回正常状态。

斯内普一直沉默着，从他和邓布利多通过话。他的表情说明着他正在发呆，不知道思维已经跑去了哪里，但表情还是一如往日的平板，就好像那不是长着许多表情肌应该被用来表达感情的脸而只是一块承载五官的板子一样。

唔……德拉科努力绷住了脸皮没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突兀的笑出来，他前所未有的感谢马尔福家的教育带给他的偶发性幽默，一张长着教父五官的黑板充分取悦了他并冲淡了那种紧张的情绪。

“德拉科，你……”突兀的，斯内普低沉的声调打破沉寂，德拉科的心小小的停跳了一拍，正在进行的对自己教父的编排让他有一瞬间的心虚，然后很快调整过来。

“是的，教父？”疑问的望向斯内普，那个男人的眉心留存着常年皱眉而不可去除的皱褶，黑漆漆的眼因其主人总是可以压制情绪的关系总是显得比别人更加空洞深邃，德拉科恍惚觉得那双一向冰冷的眼睛中闪过了什么让人心脏酸楚抽痛的东西，但是那纯粹的空洞让他否决了自己的感觉——这个男人绝不是会轻易流露感情的人，他对自我感情控制的严苛堪比阿兹卡班的看守。

“……走吧。”斯内普先一步站了起来，德拉科直觉这不是他本来打算说的，但是要从这个男人嘴里撬出他不打算说的话题难度绝对不亚于对邓布利多施展夺魂咒。为了好奇心毁坏这个重要谈判的流畅感绝不是他所希望的，所以德拉科稍有失望的在斯内普的背后轻轻撇了撇嘴，跟着站了起来。

“好。”

“霍格沃兹校长室。”斯内普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火里，看到火焰变成了表示通畅的绿色才走进去，德拉科紧跟他做了同样的动作。霍格沃兹的飞路网是在魔法部监控以外的，所以通过校内飞路可以绝对保证最少人知道德拉科的秘密拜访。

德拉科一到达校长室就看到黑着脸的斯内普和他惯常尖刻的语调。

“你让我浪费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我看看这件愚蠢透顶的连仙子都不会屑于看一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