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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却不管用了,时准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时准确实生气,想发火,但又发不出来。
有计鹤洋这个例子在前,宁杭隐瞒身份的事也不算那么严重。
可欺骗是事实,还连带着他爸妈一起做戏。
如果没有事先知道计鹤洋的嘴脸,没有他做对比的话,时准现在连见宁杭都不愿意。
宁杭将碎片用东西包好放进袋子,把水渍拖干,然后手足无措的站在病床旁。
“哥哥生气归生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算哥哥不心疼,我也会心疼的。”
时准钻进被子里,捂着耳朵,将宁杭的声音隔绝开来。
明明是宁杭的错,却弄得这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欺负了人。
这个人果然心机深沉。
“我要睡了,你出去。”
宁杭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关上门后,坐在座椅上等着。
时准一直没有叫他,宁杭就一直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
晚上的医院走廊很冷。
时准窝在病床上,没有宁杭的怀抱,他睡不着。
可是,他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宁杭的欺瞒。
时准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全都回忆了一遍,那些好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欺骗也是真实的。
脑中传来剧痛,一些片段变得清晰,都是他和宁杭的曾经。
画面中,宁杭被计鹤洋欺负,跟个小可怜似的,是他冲上去给宁杭解围,与计鹤洋针锋相对。
时准扯着头发,头皮传来的疼痛分散了些脑海中的痛。
时准不觉流下泪来。
他不敢想象,宁杭当时是怎么看他的,把人当小丑?
还是说,他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维护他,把他当消遣?
时准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各自拉扯着他的一边。
时准整个人像是被撕成两半,一边说宁杭对你是真心的,他只是欺瞒了你,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另一边说宁杭从一开始就骗了你,要是对你真心,又怎么会骗你,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不主动表明身份?根本就是另有所图。
时准死死攥着被子,他想要直接问宁杭,可如果宁杭说谎骗他呢,他该怎么分辨真假。
最重要的是,无论宁杭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的心真的还会信吗?
时准挣扎着,黑暗中,他不自觉的问出口:“宁杭,你为什么要骗我?”
走廊上的宁杭也不好过。
安静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落寞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从前那双带着亮色的眸子也黯淡下来。
宁杭突然想抽根烟,手往口袋里一摸,是根小兔子发圈。
他出去买东西时,时准让他带根发圈回来。
病床上养了快三个月,时准的头发长了不少,有时候会戳到眼睛,用发圈扎起来会方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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