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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逢时很轻地笑了一下,同他打了声招呼。
“怎么突然回来了,常回家看看?”保安冲着他挑了挑眉。
“没,打车下意识报了这里的名字。”池逢时说,“就想着进去走走,但进不去。”
突然间,他的手机“叮”得一声弹出一条消息。
[洛昌南-江宜北抢票成功]
时间在一个半小时以后。
池逢时猛地攥紧了手机,而后火速叫了一辆网约车。
屏幕上那辆来接他的车离他越来越近,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抬眼看向保安亭:“叔,这些年有没有人来这儿找过我啊?”
“这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我哪儿记得那么多。”保安瞥他一眼。
池逢时点点头,心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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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着灯的车离他越来越近。
“等一下——”保安突然起身推开门,“你是叫池逢时对吧?”
池逢时回过头:“啊,对。”
“有,我有印象,我想起来了。”保安说,“好几年前,有个小孩儿来过,大半个暑假啊天天过来天天过来,他也不知道哪一栋哪一户就站在门口等,后来我说你搬走了他才没来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小孩儿。”
池逢时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他长什么样?”
“那我哪儿记得……挺乖一小男孩儿吧。”
白色的网约车停在他的面前,摁了好几下喇叭才把他的思绪唤回来。
挺乖一小男孩儿。
他身边的朋友能担上“乖”这个形容的男人,有且只有季景殊一个。
他不敢去想季景殊是怎么知道他家位置的,也不敢去想他每天等在小区门口却一次也没碰见自己,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又在第二天继续过来等的。
他只要想到这些,心脏就如同被人攥在手中挤压一般。
酸胀,疼痛。
从洛昌到江宜的高铁三个小时五十分钟。
这三个小时五十分钟他度秒如年。
下车时已经过了零点,他打了车去往了季景殊的小区。
仰起头,从下往上看,十四楼和十五楼都没有亮着灯。
季景殊大概是睡觉了。
池逢时这么想着,但还是上了楼,想着先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可当他输了密码进了门后发现,他的家里空无一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池逢时倚在门口,一次又一次地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冰冷电子音。
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心慌不住地蔓延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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