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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麻溜滚蛋（第1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月影沉沉，寒风阵阵，更夫缩着脖子走在大街上，手指冻得通红。

“啊啾！”

更夫喷嚏打到一半，摔了个狗啃泥。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还没站直，只听见右侧“嗖”地一声，一道寒影擦肩而过，更夫再次跌坐下去。

“哎呦喂！”

更夫揉了揉二次受伤的屁股墩，再一睁眼，哪里还有什么行踪诡秘的黑影？

“奇怪！我刚才明明看见……”

“我睡迷糊了？”

更夫神神叨叨走了两步，将地上掉落的铜锣捡起，一遍遍重复枯燥乏味的差事。

片刻之后，西苑一扇陈旧的小木门缓缓打开，男子一袭暗纹黑袍矗立在门外，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森然凄厉的冰眸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气。

樊龙颔首之后侧身让出一条道来：“随我来。”

庭院深深，晚风瑟瑟，李郅凝视着池边斑驳摇曳的竹影，修长有力的手指来回转动金樽杯，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黑衣男子随樊龙缓步走近，摘了兜帽躬身行礼：“王爷。”

“傅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王爷，这是秋闱案作弊考生的名单。”

李郅没有搭腔，低头帮傅征倒了一杯酒：“令妹可有消息？”

婷儿……

傅征眼底蒙上层层叠叠化不开的阴鹜：“王爷，婷儿的性子卑职最清楚！她决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天下大义的事情。”

李郅微微一笑，从石椅上站了起来，腰间白玦在月光下投影出好看的轮廓。他向前走了几步，直截了当地问：“若三皇兄迟迟不肯放人，你当如何？”

“婷儿她……她心中有数。”

傅征不合时宜地轻笑了一下，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卑职亦然。”

李郅心中一振，大踏步回到亭中央，慷慨地举起酒杯，脸上燃起肃然之意：“第一杯，敬大人为天下学子所守之正义；第二杯，敬大人为大凉江山所求之仁道！大人心高志远，孤自愧弗如！”

两人痛饮而尽。

“王爷，还有一事。”

“傅大人请讲。”

傅征退后半步，拱手行了一礼，这才娓娓道来：“王爷，秋闱案牵连甚广，目前共有三十八名考生认罪伏法，刑部的人已着手准备结案事宜……”

“傅大人做的很好。”

“王爷有所不知，近日卑职在梳理案情之时，发现不少新疑团接踵而至，秋闱案恐有未现身的幕后黑手！卑职人微言轻，希望王爷能够彻查到底。”

李郅郑重地点点头：“这是自然！此案有伤国体，本王必严阵以待！傅大人这些时日不眠不休着实辛苦。”

“王爷言重了，审情断案不过是卑职分内之事。”

“王爷……”傅征磨了磨掌心，话到嘴边又迟疑了，“还有件不相干的小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大人但说无妨。”

“晚间，相府大小姐也去了一趟应天府。”

“沈玥？”李郅愣神了好一会儿，见傅征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才收回心思低声问，“她好端端的，去应天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