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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嘴唇几乎已经贴上了晏重阑的耳廓,温软湿热的听觉和触觉,暧昧挑逗到了极点。
晏重阑羞得连脖子都红了,却故作正经地咳了咳,坐直身子,“快快,你要怎么回复王大人?”
他这么一动,本就有些心猿意马的晏重阙更是难耐得浑身发痛,恨不能一把拂开那些奏折,将他扔在桌上生吞活剥。只是阑儿今夜已然太累,而他,也有许多别的事要做。于是提起御笔,洋洋洒洒写道--令拟新律,择日呈上。
晏重阑自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顿时正襟危坐,乖乖地看着他手上的奏折,丝毫不敢再动。
李大人说,宫城北门外的古树前日遭雷击,是为不祥之兆,奏请另植一株。
废话。
钱大人说,北方月息国数月后将访大宴,恰逢大晏精通月息国语的老臣前不久告老还乡了。奏请离京半月,北上另觅人才。
废话。
张大人说
都是些废话。
怀中的少年身子渐渐柔软,呼吸也变得绵长。
“阑儿,阑儿。”晏重阙唤了两声,低头一看,书案上灯笼的烛火照在少年熟睡的脸上,眼下有微微的阴影。
晏重阙轻轻一叹,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眼睛。随后起身,动作轻柔地将晏重阑抱到寝殿,替他盖好被子,俯下身子看了他一会儿,方才拉开床帘回到书房。
坐回椅子,他随手扔开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伏案奋笔疾书。
齐桑悄悄地走入书房,站在桌边替他研墨。晏重阙一气呵成,扔下笔,将桌上数张纸封起,“齐桑,今夜连夜把信给这些大人们送去,千万记得办妥。”
齐桑接过信,其中一封,赫然写着--梁相亲启。
晏重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苦笑了一下,口中却倨傲道:“阑儿在朕的手中,谅他什么花样也不敢耍。”
“皇上”
“罢了,也瞒不过你,”晏重阙摇头一笑,“朕并不是相信梁疏辰,只是阑儿与朕一起离开,梁疏辰就是想造反也孤掌难鸣。齐桑,快点去吧。”
齐桑领命而去,只是在踏出殿门的时候,轻声提醒道:“皇上,您今日尚未用膳。”
大开的殿门外,月光照在青石地上,泛起一片清冷的光。
晏重阙吹熄灯火,拿起桌上芙蕖馆精致的糕饼,低头咬了一口。
很好吃--让他想起了两年前偷跑出宫城与梁氏兄弟同游京师的那一日。
梁二少爷就是梁二少爷。
那个清雅如荷的少年,或许不久就要枯萎在他的手中。
晏重阙猛然站起身,心头剧痛--他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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