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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类们,放下那些无用的善良吧!人类文明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得活下去!”
费连时年四十二岁。盗独家必死
秦远生前两人立场不同,秦远死后他在大众面前痛哭流涕,说“家园派”杀了他最可靠的战友。多么诛心,可大众愿意相信,在这个飘零无依的时代,人们愿意盲目地相信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希望。
而今费连四十五岁,他的演技依旧精湛。
现在温室的喇叭里可能还在播放着他激动到破音的演讲,他本人却安坐高塔。
而秦远牺牲那年,辽星余才刚刚二十一岁,去年刚从军校毕业,被秦远亲自挑进了武装一队。他是那一届唯一一个一毕业就进了武装队的哨兵,辽星余固执地认为,自己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秦远给他的。
温室没有陵园,这里是真正的寸土寸金,不会有多余的土地和资源浪费给死人。可秦远对温室的意义非凡,所以在果园外的小花丛里有一处秦远的衣冠冢。
温室也没有鲜花,能用来的祭奠的东西少之又少。衣冠冢底下只有几只早已风化的纸鹤,不知道是谁几年前折来的。果园位于温室东北区,西区的人过不来,也不是辽星余,辽星余已经很久都没有到这里来了。
一个曾经那么光辉伟大的哨兵,如今坟前只有零星两只腐朽的纸鹤。辽星余蹲下身,把那几只纸鹤摆正。树枝上挂着的是秦远的帽子,上面的星星如今已经不再闪耀。
辽星余闻到了烟味。
温室几乎是没有人会抽烟的,这里空气流通很差,中心塔的研究人员为了新鲜的空气煞费苦心。排气系统的人最讨厌的人就是李迎,辽星余诧异转头,果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李迎。
就在中午两个人刚见过面,算算时间,刚刚过去了五个小时。
辽星余身上现在恐怕还存留着李迎向导素的味道,现在那股令他安心的向导素的味道被烟味完完全全地盖住了。
在一个哨兵面前抽烟是很不礼貌的,但李迎脸上毫无愧色,只不过他和辽星余之间保持着相对礼貌的距离。
“我猜你会过来。”李迎看他。
“少将。”辽星余站起身,面对这个军衔比他高出不少的向导。
李迎无所谓地笑笑:“行了,别天天把那点军衔挂在嘴边了。”
李迎披着一件冬季军装外套,黑色的绒披,松枝绿的肩章底版上缀着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徽。
秦远在牺牲的前两个月晋升中将,肩章上多出来一颗星星。那时候他笑着跟李迎说:“别羡慕我啊,你们搞研究的晋升就是慢,我这一颗星,拿命换来的。”
李迎把烟掐了,他蹲下去,伸手轻轻拂过那顶帽子上的两颗星星。
“不用太担心,费连不会把西区的人怎么样。”李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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