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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川站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来都来了，他推门而入，在丧尸们敬畏的目光下，将易涛带了出来，把街上买的无脸面具戴在易涛腐烂露骨的脸上。

他用力抱了抱易涛瘦弱的身体，许诺道，“小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谢时晏他们一定会很快。

就在这时，小易突然躁动起来，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吼声，随即，桌子上的试管“啪嗒”掉落，碎了一地。

陈辞川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那个方向，一个荒唐的想法涌上心头：房间有人？！

他将易涛放开，轻声嘱咐道，“小易，在这里乖乖等我。”

也顾不上易涛能不能听懂，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那个视线盲区走过去。

就在他看清了到底是谁闯进来时，陈辞川愣住了，眼睛看清了，但是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超过理智直接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谢时晏仍旧穿着那时候的旧军装，仿佛他的时间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天，他倚靠在窗沿，平静地看着陈辞川，可是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陈辞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对谢时晏的担忧超过了见到他的喜悦，以至于那一份喜悦被深深地掩埋在了心底。

谢时晏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口吻间，却是嘲讽，“怎么，很失望？还是觉得我打扰了你们你侬我侬？”

闻言，陈辞川拧起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时晏，“你说什么？”

“没听清吗。”谢时晏轻蔑地笑了一声，“陈辞川，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对别人随便许诺的戏码好玩吗？”

陌生，冷漠。

陈辞川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谢时晏。

陈辞川低垂下眼帘，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你不是我认识的谢时晏。”

不要再丢下我

那在你的眼里，我是怎样的？

谢时晏看见在陈辞川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支离破碎的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戴着无脸面具的易涛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气音，谢时晏只觉得心烦意乱，他低笑一声，极尽自嘲，“你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记得我有让他好好活下去。”陈辞川平静地陈述着，就像说着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他应该是被众人簇拥着、沐浴着阳光的英雄，而不是现在满嘴胡言的、阴沟里的老鼠。”

在他的计划里，谢时晏应该和祁宇博士一起，研制出完成品life，牵制谢晋的tl病毒，而不是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着疯了魔的话。

谢时晏低喃着重复了一遍，“活下去？踩在你的尸体上带着随时都会让人发疯的愧疚而活下去？”

他冷笑一声，看向陈辞川的双眼充满了毫无掩饰的悲伤，“陈辞川，他们都说你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