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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深刻,阿尔兰终于妥协。年幼的教皇从蔷薇花戒里取出铭刻着荆棘花纹的长剑,放入了伊泽克森手中。
稚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随你。”
“伊泽克森应该用教廷的礼仪安葬,他已经加入教廷,和自己的王国按理来说已经脱离关系了。”
“那我就去刺激他?”随光乐只是挑了挑眉。
阿尔兰的戒指里,并没有索恩家族的衣饰,也就意味着,如果路透斯执意要按照他的方法埋葬伊泽克森,那么衣物就只能现做。
年幼、稚弱、尊贵的教皇当然不可能动手。
于是所有的工作就全部落到了路透斯的头上。现在,黑发少年正在用两把长剑拼合在一起的长剑,奋力劈砍荆棘。用秘法将荆棘搓成丝线,然后再将荆棘花纹一针一线地绣到衣袍上。
这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随光乐能够做的,就只是用圣术保持着伊泽克森的身体,然后提供一件白袍作为路透斯的工具。至于其他的他当然不会做。
九阶的永恒圣光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虽然他也因此触摸到了更高一层的奥义,但是实际上,这具身体的本质连七阶圣术都没有吃透——要知道在他来到这里之前,阿尔兰本来的实力可是只有六阶,还没有踏进高阶呢!这个时候,最好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下调理,何况这里实际上很不错——并没有那些教廷人士的追杀。恐怕谁也想不到,新任教皇陛下,会躲在德加帝国洛兰行省的一座法师塔里!
在路透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提出了也没有用的情况下,两人暂时在黑暗之塔定居。随光乐觉得,就算自己需要回去找教廷那些人的麻烦,也等到年纪大一点再说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这个支线剧情——一定要拿到!他很好奇,阿尔兰生长的翡冷翠,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少年路透斯神智似乎被黑暗侵蚀得过于厉害,以至于他对于脑海里的每一个念头都有难以想象的执着。比如说一定要抱着他走路——因为他是他的骑士。比如说一定要用家族的衣饰将兄长安葬。
在不影响什么的情况下,随光乐都由着他。路透斯虽然看上去已经是少年模样,但是现在,恐怕心智早就不知道退化到哪里去了,迟钝得惊人。
每次教习黑发少年圣术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己在养孩子的错觉。每当讲到不明白的地方,路透斯就会抬起头,用一种无辜的、明润的眼神看着他,随光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走丢的小动物,也是这么可怜兮兮的、眼巴巴地盯着他认为可能对自己好的人。
这还真是玩养成了。随光乐只能更加细致、耐心的给他解说,虽然有些部分他也一知半解。还好路透斯分辨不出来,只会用那种水润、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带着疑惑与不解,然后自己又转头研究,失败了就怯怯地扯扯他的衣袍。
“我怎么有种在养儿子的错觉?”又一次给路透斯费心费力的讲解后,随光乐抱怨道。
“大概因为这一卷是养成?”998不确定的说。
可是随光乐脸色憋白了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明明路透斯年龄比他大,为什么现在是他照顾路透斯!
他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己其实是个披着稚嫩壳子的穿越者的事实。
年幼的教皇在他骑士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类似于引导者。
一般而言这应当是年长者的角色,他们教导着年幼者的成长,但是在阿尔兰和路透斯之间,却完全颠倒过来。
他的力量,远远比他的守护骑士,要强大很多。
路透斯几乎没有任何基础——无论是圣术、魔法还是武技,他的脑海里,只有各种各样帝国的贵族礼仪,让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风度翩翩——可惜在他身前的是一个根本不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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